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瞬间把君无妄吞噬，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四肢便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白青然……你不要给我搞这些花样，给我出来。”

  君无妄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心中那莫名的恐慌，脸上的神色更是已经掩饰不住。

  他体内的五道灵根都已经被引出来，现在存留在他体内的，只有少数的灵力，但是这些灵力和眼前的魔力相比起来，微不足道。

  没有回应。

  寂静无声的空间让君无妄心中的恐慌更甚，他不怕死亡，也不怕这莫名的黑暗，就算白青然说让他与她一起坠魔，他都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但——

  他害怕失去白青然。

  整个三界，就只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白青然，他不能冒这个险。

  “夫君，我都说了，事情已成定局，你还那么傻，把自己体内的五道灵根全部都引了出来。”

  就在君无妄想要呐喊的时候，温热的触觉突然把他整个人再一次包裹起来。

  他一愣，下一秒便看到眼前的黑暗逐渐褪去，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白光的白青然也瞬间闯入他的视线。

  眼前的白青然头发已经恢复成了之前的颜色，身上更是穿着一袭白衣，眉眼间抹去了之前一贯的张扬，取而代之的是能够揉出水来的温柔。

  这样的白青然，君无妄再熟悉不过。

  她身上没有那所谓的防备，也不再把自己包裹起来，封闭起来，这样的白青然，是完全信任他的。

  “你知道的，哪怕付出任何代价，我也不能够失去你。”

  好半晌后，君无妄才勉强召回了自己的声音，看着眼前的白青然，喉咙却像是被什么扼住了一般，险些开不了口。

  闻言，白青然轻笑了起来，她的身子十分轻盈，一眨眼便从君无妄眼前飘了过去。

  飘？！

  君无妄意识到白青然现在的状态之后瞳孔猛地一缩，下一秒嘴角便扬起了一抹苦笑。

  眼前所看到的白青然，竟然是她的灵魂。

  “我知道，但是夫君，你也知道，我的执念太深，这一路走来，如果不是你，我看你都熬不下去。”

  白青然围绕着君无妄转了一圈后重新来到他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眸中满是眷恋。

  “我母亲的死，还有柳儿的死，如果不是因为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我恐怕支撑不到现在，所以夫君，我不是什么圣母，但是我却并不希望这个三界，再有人经历这些被迫的生离死别。”

  白青然的声音很轻，语气里更是她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平和。

  君无妄看着眼前的白青然，心中顿时涌上一股心酸。

  “你不愿让其他人经历这样的生离死别，那你就能够……让我接受这样的生离死别吗？”

  君无妄的声音徐徐传出，只要仔细观察，便能够听出他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般冷硬，而是夹杂着丝丝颤抖。

  白青然很显然没有想道君无妄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