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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清冷太子他急了第144节(2 / 2)


  只是此时,石桌另一侧,江既白对面正坐着一个作寻常货郎打扮的高大男人。

  “提亲的人已经去沈府了, 江首辅当真还看得进去书吗?”来人问道。

  那人脸上有易容所用的伪饰,开口说话时的口音和语气也并无异样,但江既白却径直点破了对方的身份:

  “抵达长安后在暗中布置了许久,阿弥尔将军却将筹来的银钱和宝物都赠与我了, 不担心会得不偿失吗?”

  阿弥尔扫视了一遍江既白身处的院子,语气轻蔑道:“听说江首辅的母亲犯下血案后,你将家业都交出去给了新朝。你虽身为一朝首辅,位高权重, 如今却过得如此清苦, 连提亲下聘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如今两国正在和谈,我们自然应该略尽心意, 为江首辅排忧解难。”

  江既白的目光仍落在书页上, 只漫不经心地问道:“和谈?不知这两个字从何说起?”

  北达国的使臣们抵达长安后,鸿胪寺那边虽然尽了待客之道, 却绝口不提任何公事。无论是和谈,还是和亲,都只是北达国的使臣们在不断提起,从未得到过任何回应。

  皇帝和沈相、江既白提前商议过,在北达国拿出值得的筹码之前,两国之间什么都不会谈。

  虽然两国之间暂时休战了,可在休战之前,北达国才是落了下乘的那一方。林远晖的父亲的确暂时回了长安,但他麾下的将士们仍驻守在北边,随时可以继续往北行进,踏进北达国。

  该着急的,是那些带着北达国可汗的命令而来的使臣。

  若要再算的话,眼前的阿弥尔或许比那些使臣更坐不住。否则他也不会按捺不住,乔装打扮来了江既白眼前。

  “你们要如何才愿意和谈?”阿弥尔眼神阴沉地问。

  江既白翻过一页书,语气温和道:“我以为你会先问起和亲之事。”

  “九公主抵达长安后暗中出城了五次,不知其中有几次是去见了阿弥尔将军?”

  听他提起了也海真,阿弥尔周身气势骤沉,斥道:“你们跟踪她!”

  “这里是长安,有何不应该吗?”江既白给自己续了杯冷茶,不答反问道。

  “你们倒是没有跟踪太子殿下,但那是因为不愿意,还是因为无能?”

  江既白知道,祝隐洲身边那些暗卫绝不会让北达国的人有任何可乘之机。

  阿弥尔眸子微眯,嗤笑了一声,“那你没有娶那位姓沈的美人儿,又是因为什么?”

  “她长得的确很美,身段也实在不错,难怪你和那位太子都喜欢。”

  “对了,我听说林远晖与她青梅竹马,也多年对她念念不忘。”

  得知他在战场上的宿敌竟也想要那位姓沈的美人儿时,阿弥尔的手下原本建议他借此去拉拢林远晖,这能直接让他们在战场上获利。

  但阿弥尔很清楚,林远晖和他一样,应不是会因为这种理由便背叛家国的人。

  只有眼前的江既白——在江家的命案之后,他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他还险些被拉下高位,沦落到一无所有的境地。这样的人,才更容易被自己多年求而不得的东西所诱惑,打动。

  果然,在阿弥尔提起沈晗霜时,江既白才抬起眸子看了他第一眼。

  阿弥尔顺势继续道:“今日实在是个很好的机会,不是吗?”

  “沈相属意你为孙女婿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长安,眼下我派去帮你提亲的人就快到沈府了,很快,沈美人儿同意嫁给你的消息也会传遍整座长安城,你终于能……”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阿弥尔想了想,补充道:“应该是‘抱得美人归’,你终于能抱得美人归了,难道不好吗?”

  阿弥尔来长安之前便已经收到了齐氏派人送去给他的消息。

  一国的太子与首辅竟想要同一个女人,北达国怎么会放着这么好的机会而不利用?

  因为他们,阿弥尔的心上人被当成棋子送来了这里,他自然也可以反过来利用江既白和祝隐洲的心上人,激发他们之间的矛盾。

  若是能让一朝首辅和太子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于北达国来说,只会有百益而无一害。

  和陈相不同,太子是皇室的人,立场天然与北达国对立。可江既白不一样。

  如今的江既白与沈相同朝而立,如此年轻便已手握权柄。只要能把握住他的欲.望与弱点,此时的江既白自然会成为下一个陈相。

  而有他与太子的矛盾在,假以时日,江既白能带给北达国的,也一定会比那个被他们铲除了的陈相更多。

  “只要你现在便动身去沈府,你前脚进门,紧接着,所有人都会知道沈美人儿弃了太子,愿意嫁你为妻。”

  “这是我们给你的见面礼,还望江首辅笑纳。”

  阿弥尔声音爽朗,掩下所有没被摆上明面的阴毒。

  “若她不愿意呢?”江既白淡声问。

  见找对了关窍,阿弥尔笑了笑,浑不在意道:“你们这里不是最看重女子的名声吗?”

  “即便她不愿意,在她说‘不’之前,所有人都会先知道她答应了你的求娶。”

  “若这样还不够,我也可以将她‘请’来你身边,让你们可以提前度过洞房花烛夜,将生米煮成熟饭。总之,无论如何,我们自然会为你促成此事。”

  “只要最终赢得她的人是你,手段并不重要,不是吗?”

  如今万事俱备,江既白只要顺势踏入沈府的大门,便能得到他想要的人。

  阿弥尔不相信他会不动心。

  江既白近来常去沈府,难道当真只是为了同沈相一起编写什么书册吗?

  阿弥尔几乎能想象出江既白在沈府时状似不经意地看向那位美人儿时的眼神。像他这样看似清心寡欲的人,动心起念后才更难割舍,也更容易被利用。

  阿弥尔循循善诱道:“你不比那位太子差,难道……你就不想把她从他身边抢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