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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1 / 2)





  时间在江汨罗每天紧张忙碌的学习中过得飞快。

  如果不是在杜家, 她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原来看似普通的一件裙子居然是高定,也许永远都佩戴不上价值千万的珠宝首饰, 也许一直学不会凹哪个造型拍照才最适合自己。

  还有很多也许, 不管她承认不承认,在杜家的一个月,看起来完全改变了她, 从言行举止到穿着气质。

  沈延卿的感触最深, 距离上次她到军区医院找他,又过了快半个月, 他们第二次见面。

  见面约在了一家高档茶座, 有包厢, 很方便谈心。

  他从楼上的窗户看下去, 正好可以看见江汨罗从车上下来, 一身及膝红裙, 卷发披散肩头,戴着宽大的墨镜,红唇冷艳, 踩着高跟鞋走路的身影摇曳生姿。

  “杜小姐, 请进。”门口有服务生敲敲门, 又替她开了门。

  江汨罗进来以后, 先说了一句话:“上一壶铁观音, 没有人叫谁也不许进来。”

  声音淡淡的, 充满着不送拒绝的威严, 俨然已经一副上位者姿态,沈延卿听见,眉头一动。

  服务生应是, 很快就退出去, 江汨罗在沈延卿对面坐下,墨镜摘下来放在一边,张口就抱怨道:“我要累死了。”

  沈延卿仔细打量一下她的脸,精致的化妆品没有完全遮盖她的脸色,“有黑眼圈,难怪要戴墨镜。”

  江汨罗撇撇嘴,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包厢门又被敲响,她立刻就把话咽了回去。

  茶汤温热,沈延卿给她斟了一杯,温声问:“睡得不好?”

  “可能吧。”江汨罗摇摇头,“太累了,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她需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而且,“只要我稍微不愿意,他就会说,你妈妈当年也这么过来的,年轻人,熬一下就好了。”

  “你说,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故意折腾我?”

  沈延卿顿时失笑,“我觉得不是,你现在接触的这些还只是皮毛,是上流社会的孩子从懂事就开始学的,他们还要学马术学乐器学高尔夫,等等。”

  “你之所以觉得累,是因为以前从没接触过。”

  说着又劝了几句,大意就是学得差不多就行了,反正以后不靠这个混饭吃。

  但话又说回来,这是好东西,她就更该用心学,毕竟学会了又不吃亏。

  江汨罗最后道:“我累了,想睡一觉。”

  这才是要包厢还不让人进来的真正目的,因为她不可能去酒店开房的,去了就会让杜明知道。

  “过来吧。”沈延卿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西式茶座的包厢里一张茶桌,两边都是柔软宽大的沙发,娇小些的女孩子完全可以躺下。

  江汨罗起身换个位置,窝进他的怀里,鞋子也脱掉,腿缩了上去,沈延卿看到她脚后跟被高跟鞋刮出的红痕。

  忍不住叹了口气,拍拍她头,“乖,睡吧。”

  她点点头,整个人往下滑,枕着他的腿,仰脸看着他的下巴,“这样你会不会腿麻?”

  “没事的,快睡。”沈延卿一手开电脑,一手轻拍她的肩膀,又将一旁的窗帘拉上,室内顿时暗下来。

  像是小孩子被大人拍着哄睡觉,很温暖,也很安心,江汨罗以前没有过这种感觉,因为江媛和梁东山都忙着挣钱供他们姐弟俩吃饱穿暖读书上学。

  那些日子里只有粗茶淡饭,她也很好的长大了。

  她别了一下头,闻到沈延卿身上传来的青草气息,可能是沐浴露,也可能是男士香氛,他不时敲着键盘,声音轻而有节奏,江汨罗的睡意渐渐袭来。

  察觉到腿上人的呼吸逐渐平稳,沈延卿低头,看着她睡觉都还轻轻噘着嘴,眉头轻蹙着,像是有些不高兴,不由得摇摇头一阵哑然。

  他伸出手指轻轻抚平她眉心的褶皱,然后抬头看向电脑屏幕。

  “厉宁述:白芷、香附、沉香、檀香、木香、合欢皮、当归,等量,缝合成香囊,随身佩戴或者睡觉时放在枕头边,距离以能闻到中药香为度,可疏肝解郁理气,心情舒畅睡得就舒服了。香囊一个可以用三个月。”

  “厉宁述:如果是入睡困难,取朱砂、石菖蒲、茯神、半夏和艾叶,做成香囊,睡前放在枕边,可以用很久。”

  沈延卿看了一遍,问:“朱砂不是有毒么,长期接触没事?”

  “厉宁述:别吃就没事,朱砂安神的功效在古籍中就有记载,实际临床上也发现尤其对爱做噩梦的失眠患者是很好的。”

  “厉宁述:我觉得这个你也可以用用。”

  “厉宁述:你去我叔那里,把药方给他,说是我让你去的,让他帮你缝好拿回去,省事儿。”

  沈延卿谢了他,按了一下铃,让服务生进来。听见铃响,江汨罗差点惊醒,动动头翻了个身,面向着他,他连忙又轻轻拍两下她的背。

  服务生进来的时候见光线那么暗,吓了一跳,见那位女客人正躺在男人的腿上,背对着过道,那姿势暧昧得好像……

  他心里嘀咕,看了一眼又不敢细看,“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沈延卿一手轻拍着腿上熟睡的女友,一手将面前的草稿纸递过去,“能不能劳烦你帮我跑个腿?”

  跑腿是有小费可拿的,对方当然满口答应,沈延卿就又笑着交代他去哪里找什么人,怎么说,然后道:“你拿东西就好了,钱我微信转过去。”

  说着递给他两张百元大钞做跑腿费。

  江汨罗起初有些睡得不安稳,后来又朦朦胧胧听见沈延卿似乎在和谁说话,但听不清楚说的什么,她也没精神去想,慢慢就睡沉了。

  这一觉睡得够久,等她醒来,已经是下午,午饭都给睡过去了。

  “醒了?”沈延卿察觉到她睁了眼,低头看着她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