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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2)





  沈延卿带着初七到仁心动物医院的时候, 是下午五点过三刻,暮色四合, 天还未彻底黑尽, 路边的灯却已经开了。

  还离得老远初七就兴奋起来,它透过落地窗看见了江汨罗,她正跟同事在说话。

  依旧是靠在前台柜旁的姿势, 还着手臂, 神态慵懒。

  微卷的发丝垂落耳边,那双妩媚的柳叶眼微微的翘起眼尾来, 沈延卿印象深刻。

  门一推开初七就扑了过去, 沈延卿拽着手里的牵引绳都制止不住它, 忙乱之下手一松, 差点让弹回来的玻璃门碰一鼻子灰。

  “哎呀——”里头众人见状不约而同的惊叫, 丁洋连忙走过去替他把着门, “沈先生快进来,小心点。”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沈延卿有些讪讪的, 进门后赶紧道歉。

  何洛洛笑着道:“你家初七还算好的了, 哈士奇这品种就这样, 活泼好动, 初七已经算老实的了。”

  也就见了江汨罗会扑一下, 见了别人倒老老实实的, 要是见了杨院长……

  这边江汨罗被它一扑, 幸亏只有二十多斤,她能轻易抱住,“初七, 你来啦?”

  “昂——呜——”

  初七直起身子来, 一对前爪扒在她身上,狗爪不安分的在地上动来动去,尾巴甩得像抡大锤。

  沈延卿觉得没眼看,又怕它把尾巴甩掉了。

  真是奇怪,他居然从这个背影里读懂了什么叫教科书级别的谄媚。

  “那个……”他顿了顿,“我带它过来复诊,还有就是它手术的事,得麻烦您。”

  江汨罗笑着点点头,“好。”

  应了声又低头,声音柔软,“初七,我们去秤个体重好不好?”

  她揉揉初七的头,沈延卿的目光落在她手上,意外的没看到一对手指修长的手,反而有些短,胖乎乎的,手背上几个小涡涡,和她秀致的脸孔和妩媚的眼型……有些不搭。

  还有两道新鲜的伤痕,应该是被小动物抓的。

  他的注意力顿了顿,目光收回来,拽着狗绳带初七跟她走,在诊室门口和杨烨擦身而过,江汨罗打了声招呼:“杨院。”

  初七闻声顿时身子一僵,停在原地,很紧张的“呜”了声。

  “哟,你还那么怕我啊?”杨烨认出它来,嘿嘿一乐。

  初七又呜一声,江汨罗转过身来,忍着笑,“初七,快来,给你吃肉干,不要怕。”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细细的牛肉干来,初七一见,立即兴奋的跑了过去。

  但最后肉干没吃到嘴里,它一动,江汨罗就把肉干放回了口袋,“等检查完了才能吃哦。”

  初七:“……”有人骗狗啦!!!

  沈延卿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怕杨烨,小心的求证:“杨院长他……”

  “初七第一次来的时候,医院来了个受伤很严重的萨摩耶,浑身是血,就在前台那里,杨院出去给它检查,手上沾了血,刚好被初七看到了,它可能以为院长在杀狗。”丁洋摇头失笑,给沈延卿解释来龙去脉。

  “本来那天要把初七分到杨院那里看的,结果它被吓到了,不肯进去,跑进了江医生的诊室,所以就一直跟江医生看诊了。”

  原来是这样,沈延卿恍然大悟,又觉得好笑,没想到自家这傻狗居然还闹过这样的乌龙。

  “来,初七,上去。”丁洋帮他解了初七的牵引绳,示意它上秤,“坐好哦,不要动。”

  这边称好体重,江汨罗也已经戴好手套,等丁洋把它抱上检查台,她就上前做检查。

  初七很信任她,所以很乖巧的趴在台上,不需要丁洋进行额外的保定。

  “没什么问题了哦,精神好得不得了,它这几天食欲怎么样?”江汨罗摘下听诊器,问沈延卿。

  沈延卿眨眨眼,“还不错,重了三四斤。”

  这个月份的哈士奇,正是身体快速发育的时候,还有些在尴尬期的尖嘴猴腮模样,每天吃不够,精力又旺盛,闹腾得很。

  江汨罗摸摸它的背毛,跟沈延卿商量,“它感冒已经好了,恢复得不错,绝育手术可以做了,你们想什么时候做?”

  “……呃、明天?”沈延卿想了想,“我可以下午请假带它过来。”

  他怕周末江医生不上班。

  江汨罗神色顿了顿,有些抱歉的看着沈延卿,“明天我们的手术都排满了,附近有个小区的物业要带一批流浪猫来做绝育,还有之前就预约的手术,明天可能忙不过来。”

  听她这么说,沈延卿只好问:“那您什么时候有空?”

  江汨罗松了口气似的,“周六罢,我们周六也都上班的,到时候你可以带它过来,做了检查没事的话当天就可以手术。”

  其实沈延卿也松了口气,说什么请假,他还不是打算偷偷早退?

  要不然沈主任请假,跟谁请,沈院长么:)

  毕竟最近医学工程部事情不多,既没合同要去谈判,也没医疗事故需要医工介入调查,医院新的工作系统要上马也是六月份的事,大家每天也就是忙着在各处打转,维修和维护各种医疗设备。

  可是这些又不要他一个科主任去干。

  “那好,麻烦您了。”他抿抿唇,笑着应声,能不早退还是不早退,不然影响不好。

  这边约好了初七做绝育手术的时间,江汨罗也没什么事了,把之前那根牛肉干给了它,看着沈延卿给它套上牵引绳,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就转身就去更衣室。

  可能是知道肉干仅此一条,初七吃得格外珍惜,慢吞吞的细嚼慢咽,沈延卿也没催它,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等它吃完。

  “吃完了?那咱们就回家去?”等它吃完了,他拍拍它的头,带着它要走。

  刚走到前台,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江汨罗。

  这时她已经换回了便装,卡其色风衣里是烟粉色的宽松毛衣,堆堆领看起来十分暖和,一条蓝色的小脚牛仔裤裹住她匀称笔直的双腿,穿着粉白间色的板鞋,背着个不大的风衣同色机车包,脚步轻快的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