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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2 / 2)


  梁靖川懒得搭理,撂下句“走了”,拿走了桌上的手机。

  “欸,等会儿,”朋友侧了侧身挡在他面前,“你为什么不把人带过来啊?就这么走了多没劲呐。”

  “非把她带过来做什么,”梁靖川掀了掀眼皮,“让你给她磕个头,拜个早年吗?”

  “怎么说话呢,我是说领过来一块玩啊,”朋友笑着低骂了声,“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连我都懒得搭理,凭什么应付你们?”梁靖川挑了下眉,淡声道,“你少打歪主意。”

  “哪儿能啊,我最讲义气了,朋友妻不可欺我还是懂的,哥们我从不撬墙角。”朋友勾着他的肩膀,努力作出一副真诚的模样,信誓旦旦地保证,“真的只是认识一下,多个人热闹。”

  “好奇也不行,”梁靖川一句话断了他搞事情的念想,“你再拿我的人开玩笑,别怪我以后在‘给你不痛快’上找乐子。”

  “……见色忘义。”

  聿公馆靠近郊区,有大片的山林掩映,偶有林间的清凉吹开夏日的燥热。等梁靖川出来的时候,许昭意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长廊尽头,在两栋楼从露天的衔接处俯瞰下方靶场。

  “你感兴趣?”梁靖川见她看得兴起,笑着问了句,“要去试试吗?”

  “嗯,我会一点儿。”许昭意看着靶场上的情况,轻声道,“以前假期去夏威夷,闲着没事的时候学过。本来是想秀给我爸妈看的,难得他俩有空一起出来,结果我练好了,又没影了。”

  她说话时乖巧又恬淡,声音细软清甜,总给人一种温温柔柔、怡然自得的感觉。

  梁靖川喜欢她此刻的样子,看着她的侧脸,无声地勾唇。

  就是这个笑,一不小心落入许昭意眼底。不过她会错了意,直到去了靶场还耿耿于怀,甚至越想越气。

  “你刚刚到底在笑什么?”许昭意不爽地拿脚尖碰了碰他,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你是不是觉得我水平不行,偷偷嘲笑我?”

  “我没有,”梁靖川凝眸看她,低了低嗓音,“我在想我的小女朋友怎么这么厉害。”

  “谁是你女朋友?”许昭意低着头调瞄准镜,冷哼了声。

  迟早会是。

  梁靖川慵懒地垂着视线,靠在桌边,从善如流地闭了嘴。

  靶场里灯火通明,远处的锦标旗贴着旗杆,偶尔被微风卷起。夏日的夜晚,四周还算静谧,空旷而开阔的环境下,枪声消散得快,只有蛐蛐在歇斯底里。

  许昭意其实很谦虚了,但凡她说“学过”、“会一点儿”的东西,基本都能做到拔尖,她在靶场上发发命中十环。本来就是证明给梁靖川看的,现在她又觉得,顺利到没什么乐趣。

  所以最后一颗子弹,她抬了下手腕,角度稍微调转。

  砰——

  新靶纸干干净净,积分器上的成绩毫无变动,看上去特像是失误。许昭意面不改色地摘了眼镜和耳机,似乎并不觉得遗憾。

  报靶员刚要惋惜地提醒“脱靶”,视线晃到前方,惊得声音都卡在喉咙里了。

  枪靶后方100米处,锦标旗的细线被子弹精准击断,慢慢悠悠地飘落在地上。

  天秀。

  如果说这是失误,那这失误未免太有水平和难度了,几率小到可以去买彩-票了。

  与此同时,靶场内的画面被尽收眼底。二楼房间的地板是单向可视玻璃,几乎能将楼下一览无遗,其中一整面墙壁藏匿着电子屏,能调取附近马场、赛车场、靶场等一切地点的监控。

  “这手玩得牛逼啊我操,他这个小女友挺秀啊,刚刚就不该让他俩走。”朋友笑眯眯地向后靠去。

  “留下来干嘛,找不痛快吗?”边上有人一哂,“你小心他知道了,这事没完。”

  画面中,许昭意抬了下空枪的枪口,颠了下梁靖川的下巴。她的唇角翘了翘,像只主动调-戏人的小孔雀。

  “你要试试吗,小同学?姐姐刚刚是不是特别酷?”

  “不玩了,”梁靖川垂眸笑笑,修长的手指拨开抵在喉间的枪口,莫名让人绝出温柔来,“我甘拜下风。”

  许昭意也觉得没意思了,正要提议走,梁靖川忽然握着她手中的枪,咔哒一声换掉了弹夹,调转枪口。

  “不过我刚想起来点事,临走前解决下。”

  靶场的冷光旋落,映照他清俊的侧脸,他端枪的姿势标准,手腕劲瘦清绝,勾着点少年气和清澈感,格外招眼。

  砰——

  他瞄准的也不是靶纸,但不同于许昭意最后那一枪,周围似乎没什么变动。

  脱靶了?

  对他难得的失手,许昭意诧异又困惑,偏头看向他。

  “没事,”梁靖川懒懒散散地撂下枪,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我只是讨厌在这种时候被人盯。”

  许昭意显然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却也懒得深究。

  二楼观景台的电子屏幕突然切掉一块,杂乱的雪花占据了满屏,最好的观测画面消失,其他的监控用处不大。

  “操,居然把摄像头给狙了。”朋友拨开了面前的酒杯,笑骂了句,“真小气,我就是好奇又没恶意,看一眼都不行?”

  “你也不看看他多在意那女的,真要比一场,十拿九稳也得故意输给她,”有人碾掉了指间的烟,看破也说破,“讨女孩子欢心呢。”

  狙主控摄像头比锦标旗更刁钻,但他依旧命中得轻而易举,实力不言而喻。不过看他在意那股劲儿,输也心甘情愿。

  “别的我没看出来,”朋友啧了声,眯眼笑了笑,“我只看到嘴唇都给他咬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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