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44节(2 / 2)


  梁昭也不确定这人是激将还是突然开明,怎么一下子这么……她狐疑到拿开手机看看备注,心想该不是打错了吧。结果目光一个挪移,就瞧见斜偎着门框偷听的人。

  梁昭立即掐断电话,怪罪来人,“窃听人说话最最无耻。”

  门口人全不认错,“我这是正大光明地听,听你本该对我说的话。”

  “谁说要跟你说了?”梁昭气馁得丢开手里的齑粉奁子。才发现,她打电话走神的功夫,竟然指头上沾了粉末,在桌上写了个“顾”字。

  来不及遮挡抑或擦除,顾岐安挨凑过来,就逮了个现行。

  他一手撑桌,身子低低俯到她颈边,呼吸里有薄薄酒气,“写的是谁?”

  梁昭身子一麻,沉默以对。这无疑过分羞耻!不亚于对着谁谁谁的照片自.慰结果被本尊当场捉拿。

  顾岐安撩起她颊侧的头发,又近些,不肯罢休,“写的是谁?”

  镜前人迟迟不言语,熬光了某人全部的耐心。他嗓音抵住她太阳穴,一字一顿地发狠道,“我太失落了,昭昭,我就没一天看透过你。”

  真是不留心不发现,他从何时起左一声昭昭右一声昭昭,喊得如此顺溜地?

  “我也是。”梁昭试图偏开头,可惜被他扪回去,“我也没一天看透过顾先生。你说你心里没有秦豫了,可各种行动显然相反,你留着关于她的文身,留着黑胶房,不是被我发现又要遮瞒下去多久?”

  下一秒,有人捏着她下颌拨转朝他,他要和她目光直视,这是互相坦诚的前提。

  顾岐安问她,“你今天答应让顾铮送你,除了图个方便,还有没有别的居心?”

  他有足够高明的问话技巧,也洞悉人心。

  梁昭无疑惨败。饶是她不直说,对呀只许你让我膈应我就不能给你喂口屎嘛?但沉默已经昭示一切。

  顾岐安:“我也是。我也有别的居心。即便我清楚这样做太过薄情,对秦豫而言,不公平也不厚道。”

  信息量大到梁昭一时转不过脑子,本能疑问,“你什么别的居心?”

  喝酒的人摒弃掉全部傲慢,下颌栽到她肩窝,“我想让你在乎我。”

  啊,梁昭觉得在做梦。闻言第一秒的反应也不是感动或动容,而是心脏拧成一股,痛着绞着,她下意识歪头咬他颈侧。爱情死不掉人,但会痛得人硌得人生不如死。

  顾岐安冷哼一声,“这里是颈动脉窦,不当心能咬死人的。”

  原来不是梦,因为他会疼。

  后台一时不会来人。顾岐安托抱着梁昭坐到桌上,挤开她的腿,疯了一般地亲吻她。

  梁昭挣扎也反抗,手不当心还拂掉了旦角行头。那绣花披离的女褶子盖到她身上,借着月光,美到极端地失真。

  顾岐安忍不住,根本忍不住,醉话般的口吻,“我想吃了你,可以吗?”

  梁昭又羞又恼,干脆抬脚踹他。

  某人任由她踹,“你大概不知道你越这样泼辣越让我惊艳。”他心想,等结束这遭,就把手机里的珍贵影像叫她看看。

  随即,拥着她失重跌坐下来,

  瞬间,二人一并冷嘶出声。

  越来越疾的力道里,得偿所愿,梁昭得扶着点他才不至于掉下去,“你……混蛋,图谋已久、处心积虑……心机狗……”句子都破碎不成调了。

  顾岐安的声线亦是,“嗯,那也怪你诱惑我。”

  第41章 -41-  不二臣

  婚后能在这件事上保持热衷, 其实很难得。

  即便是梁瑛和谭主任,梁昭上初中的时候,就很明显感受到他们的力不从心抑或物极必反。轮到顾岐安父母则更是。

  床笫床笫, 它本身与欢/愉和新鲜感挂钩。而你整天对着同一张皮囊,日复一日, 久而久之,没有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只有绕过山还是山的乏味。

  像汪老在《受戒》里的那句:都到岁数了,心里不是没有。只是像一片薄薄的云,飘过来, 飘过去, 下不成雨。(1)

  这般想来, 梁昭认为第二段婚姻也不无可取之处。

  至少她在和某人从无到有地恋爱。别人拿婚姻当爱情的坟墓, 他们不然,是当爱情的起点。

  顾岐安说,这后台他小时候来过无数回。因为老爷子始终不信邪,他押定小二是个学戏的好苗子。起码长相足够地俏,扮个袍带小生绰绰有余。

  “可我不依,我事事都爱和他们叫板。甚至为了让他打消念头刻意去晒黑去练得一身腱子肉。从而可想而知, 我有多讨厌这里, 一看到这些行头都生理性厌恶,”说话人扶稳着她,拿那女褶子潦草揩掉她浑身的细汗,“但没想到,今日今时,这地方也能变得可爱起来。”

  梁昭被这种颠簸感折腾得好累,声线本能恹恹地、楚楚地, 很娇,“我才不信你的话。真真假假还不是随你说。”

  “那你知不知道,和你相处就像脑袋别在裤/裆上,每句话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顾岐安拨过她耷拉的眉眼,要彼此相对。迷离视线里对方都是晃动的,晃动在充沛的感官里,不当心,她会跌下来,他会如此死去。

  “说得好像和你相处很容易似的。”

  太煎熬了,梁昭必须得扶着点什么。时不时,也得够起些身/躯,因为越往下沉越离痛楚更直观。地狱和天堂的分寸实难把握。

  她问他,能不能慢一些,也求他,慢些吧。许久没试过了,疼或者陌生是肯定的。

  饶是他今晚史无前例地温柔温存,她也渐渐被潮水吞没,但心理上过不去那个坎。

  顾岐安却乖张嘴脸,肆意的力道之下,来反问她,如何能慢?“你教教我,怎么慢?”

  随即捧住她的脸凑近了,用细细的吻描摹她五官,从眉心再到缄封双唇。这是他的习惯,永远在她最窒息之际堵住她呼吸。

  被吻的人下意识闭眼,转念又睁开。她发觉自己很受用目光交汇地亲昵,可以看着对方,也接纳他足够的尊重与体恤。公子哥的霸道也有底线,他不会辖制她在被动的视角,更喜欢彼此坦诚相见,面对面,来做对方的不二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