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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苏醒(二)(2 / 2)


  我看他两手空空的,再看看他的神情,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怎么了?

  因为是临时租来的房子,两人也没什么可收拾的,立时就离开了这间屋子,外面天色已经很暗,肖剑飞招了一辆出租车,一句话也不和我说,只对司机说去火车站,我看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在车上不方便询问,也就一直忍着。

  好不容易到了车站,肖剑飞也不管火车要去哪里,直接就买了两张最快发车的票子,两人上了火车,已经是半夜,车上的人都在打盹,我轻轻的问:怎么了?

  肖剑飞也低声说:也许马医师真没说谎。

  我问:到底怎么了?

  肖剑飞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我把马医师给打晕了。

  我吓了一跳,正要开口询问,肖剑飞马上又说道:没事,没打死。

  我本来是想在背后把他打晕了拖到没人的地方问清楚破笔筒的事,谁想没做过这行当,手生得很,一下子太用力把他的头给打破了。

  我被肖剑飞的话吓了一跳,他这样做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如果被发现的话是要被拘留的,怪不得他要连夜逃走,但看他的表情,似乎对这些倒不感到害怕,反倒是有一些疑惑,我知道他是为了我才这样,心中感动,但又担心马医师,问:他现在在哪里?

  肖剑飞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问题,想了想,说:他真没事,我怕那一棍子把他打死或者打成脑震荡,就脱了他的帽子检查了一下的头,没想到,他x的,我发现他的头发下面居然也有一个图案。

  肖剑飞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连忙追问:你说什么?

  肖剑飞道:我当时怕看错,后来一狠心,把他拉到角落里用剪刀把他头发剪短了,这下看得清清楚楚。

  说着把手机递给我,说:你看看。

  手机上面是一个人的头部,头发被剪得稀稀落落,但已经勉强能看清楚头发下确实有一个图案,墨绿色如山形,和肖剑飞头上的一模一样。

  这一下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了,这个神秘的图案到底是什么意思,似乎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或多或少的和这个图案有关,而每一个和这种图案有关的人,最后总是莫名其妙的会精神失常,从这点来看,也许马医师真不是有心说谎。

  我问:马医师没事吧?

  相比之下,我还是更担心肖剑飞的安全,毕竟这是违法的事。

  肖剑飞连声说:真没事,我给他剪头发的时候就醒过来了,幸好我蒙住了他的眼,什么都看不到,不过听他说了几句话就知道没事,后来用他的手机给他朋友发了短信让他来救人,我就走了,放心,他不会有事,他也不知道是我。

  我听他这样说,总算放下了心,但肖剑飞的脸上却没有轻松的表情,看了看我,说:我是先约他出来喝酒的,等他自己回去的时候才跟上去下的手,可是在喝酒的时候,他和我说了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我问:什么事?

  肖剑飞道:马医师问我,昨天和我谈的那笔业务怎么样了?

  这几天我一直和肖剑飞在一起,两人除了出去买点日用品之外,几乎就不出门,肖剑飞哪里会去和马医师谈业务?

  我们同时想到了当初冒充我将韵韵带走的人。

  只是现在这个人冒充肖剑飞又是为了什么?

  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害怕,总觉得这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等着我们。

  肖剑飞说:依我看马医师不是骗我们,我还记得我以前脑子里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强迫着我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也许他也是这样,这见鬼的破图案不知是什么,居然这么厉害,难道真是和尚画的符?

  一提到这件事,我就担心肖剑飞又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犯病,我曾经带他去别的医院找专家检查过,但所有的检查都证明我和他是一个很健康的人,甚至有一位医生被我们烦得不行了,还很不客气的说:我觉得你们最大的毛病就是总觉得自己有病。

  最后我们只能苦笑着离开,这时我怕肖剑飞会想起这些不开心的事,连忙转移话题,说:和尚是不画符的,道士才画符。

  肖剑飞见自己说错了,也不觉得丢人,哈哈一笑,说:第一次绑票,居然还兼职给肉票做了一次理发师,这要是被道上的兄弟知道了,还不被笑话?

  他满口从电视上学来的黑话,俨然一副混x道的样子,我不想扫他的兴,又或者是因为我自己也觉得累了,太多自己无法解决的事堆在了自己面前,也许最好的方式就是微笑着去面对,所以我也打趣道:不知道大当家是什么堂口?

  烧的是几炷香?

  肖剑飞大为得意,但他和我认识这么多年,知道我心里的想法,笑了几声之后,又继续说:我担心家里也有什么变化,所以急着拉你回来。

  那会说话不方便,来不及和你细说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两人在车上打了个盹,到了终点站,又马上转车赶回了浙西老家。

  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回家了,虽然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但再次踏上熟悉的街道,尤其这次几乎可以说是死里逃生,因此心中还是说不出的的激动,肖剑飞一下火车,就张着手一声大喊:乡亲们,我胡汉三回来了!

  肖剑飞三代单传,他母亲也是独生女儿,现在父母早已过世,他和我一样也是孤单一人,但他的朋友比我要多,他担心那个假冒他的人会对自己的朋友不利,因此一下火车就和我匆匆分手坐车去了医院,我对他说了声小心,也就一个人向自己家走去。

  车站到家没有多少路,这个时候是中午时分,太阳照在身上,我一边感受着路边小吃传来的扑鼻香气,一边聆听着自己熟悉的乡音,心里仿佛也被阳光照耀着,暖暖的很舒服。

  我这样走着,什么地下石室什么曼巴神蛇什么天机统统都忘记了,这样的日子多舒坦,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那有多好,如果韵韵可以陪在我身边,那有多好,想到韵韵,我心里突然就是一酸,连忙扭转头,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可以吸引我眼球转移我注意的,就在这扭头的一瞬间,眼前看到的让我刹那间热血上涌,我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但一切就是真的!

  街角有一个水果摊,我以前经常去那里买苹果,因为韵韵和我妈都喜欢吃苹果,自从她们出了事我就再也没来过这个水果摊,但现在,在这个水果摊前,却有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年轻女孩在挑着苹果,长发从肩上披了下来,遮掩住她的半边脸颊,她的嘴角始终带着害羞的微笑,那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仿佛就是为她而写。

  我呆呆的看着她,一颗心剧烈的跳动,但我就是没有力气开口唤她一声,一年多了,这个人不止一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现在,我终于又看到她了,泪水不争气的从我的眼眶里流了出来,韵韵,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