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罗睿都这么说了，想来白梨那边就更加难办了。

  果不其然，在电梯门口碰头的时候，只见白梨挂着两个黑眼圈站在门口，很是颓废的模样。

  “你怎么这样了？”我好奇地问道，“昨晚失眠了？”

  “能不失眠吗！”白梨控诉道，“这算是什么案子，难度系数简直是十颗星的！没有第三个人进入的痕迹，甚至连第三个人进入的可能性都没有。这算什么，还有证人能够证明当时听到了兰溪的呼救声以及左顺的叫喊声。这叫我怎么辩护，我可以罢工吗？”

  我和罗睿相视一笑，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你说呢？”

  看样子，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失眠。

  恩，心理平衡了。

  “你说呢？”

  谈笑之间，探讨着案子的情况。这一切，仿佛昨天罗睿对我的忠告从未说过一般。我也就当从未听过，笑而不语。

  看守所。

  左顺从未想过，还会有人给他来辩护。

  这想当初，案子发生时，所有人都避而不及，甚至在法庭派送来的律师在看完案卷后，也劝他当庭承认。这样就算判，也可以减轻一些。但是，他却始终都不承认是自己做的。

  这让许多律师都很头痛，以至于不愿意接手这个案子。

  往后这段时间里，左顺自己也懒得再去辩解了。

  但要他承认杀人，这绝不可能。

  “你们，也是来劝我自首，减轻刑罚吗？”左顺的眼神之中已然没有了求生欲，“我没有做过，就算你们要我认罪，我也绝不承认！”

  白梨清了清嗓子道：“你这个案子，看上去确实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所以，现在我才来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杀过人？”

  左顺无力地点点头道：“就算我没有杀人，你会相信我吗？你会替我做无罪辩护吗？”

  “我会的！”白梨很是坚定地说道，“所以，你现在才要把要说的都告诉我。否则，后面就算我想帮你，也是没有机会了，明天就要开庭了。”

  大约是第一次听到，有律师相信他。

  左顺一时间愣住了，好半响都没有说话，直到白梨不停地敲着玻璃，他这才回过神来，很是激动地问道：“你真的会相信我，相信我没有杀人吗？”

  “恩，我相信你。”

  “好，我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左顺激动地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那一天，左顺和兰溪照常拍完戏之后，中途休息的时间，两人打算回到化妆间里再对一对台词。因为这是一场民国戏份，所以有很多台词是连在一起要说完的。两人都怕在拍摄的时候出现ng状态，所以，就想趁着休息的时候，回去对对词。

  “后来，我说咱们要不休息一会吧。”左顺回忆着当时发生的所有情况道，“然后，我就喝了一口水，睡着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兰溪倒在了血泊里。我很害怕，刚过去想要看看她是什么情况，就被随后撞开门的人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