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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只陆见深一个人,就能撑起她全部的(1 / 2)





  “没事……”颜回把枕头捡起来拍了拍,转过身,“小叔洗漱完了?”

  “恩,本来很困,在浴室折腾了一遍又不怎么困了,想聊聊吗?”陆见深在床边坐下,手轻轻拨了一下刚在浴室吹的蓬乱的头发。

  “聊什么?”颜回手里还抓着枕头。

  “今天的事,或者你想聊的事,都可以。”陆见深一手撑床,肩头一侧微倾,“温故这个人,你认识吗?”

  提起温故,颜回对上陆见深偶尔冒出来的那点心虚延伸出的尴尬消失了,她点了点头,“认识的。”

  这件事追溯起来,是过去很多年的事。

  颜回之所以能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温故是她长这么大以来,频繁接触了解颇深的极少一部分人的其中一个。

  那是九岁那年,她因为上学的事被颜初雨骂了一顿。

  那天晚上颜初雨出去玩牌输了不少,不知被牌友说了什么,回来就又朝她发难。

  她一直骂她扫把星,拿戒尺抽她,最后气得不行,直接将她赶了出去。

  那之前,颜初雨经常打骂她,在雪天雨天让她出去罚站,罚她一天不准吃饭……

  但因为她的“逆来顺受”,颜初雨从没将她赶出家门过。

  这是第一次,颜回在傍晚冷清的街上站着,无比茫然。

  最后她找了镇上一家塌了半边墙没人住的危房凑合。

  小镇上这样的房子不少。

  不像s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房子不值钱,搬离大城市的人们直接就弃了不管,只等着哪天占了,换一笔不少的财富。

  颜回就是在那间房子里遇到了温故。

  当时他的脸就已经毁掉了,脸上全是烫伤后留下的痕迹,双腿脓肿发炎,因为没钱治疗,只能躺在房子铺了稻草的一个角落。

  颜回最初进去时有些害怕,但看到对方没什么威胁又很可怜的样子,也就打消戒心。

  两人相安无事各守两边的住了一晚,半夜时外面开始下雨,屋里面露着小雨。

  颜回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和对方搭上第一句话,似乎是在温故指挥她去哪里找东西接的时候,又似乎是她找不到东西接不知所措的时候……

  两人因为一场雨变得熟悉了一些。

  第二天颜初雨没有找颜回,颜回也不敢回去。

  白天的时候温故会爬出去要点吃的,她也出去捡些废品换钱,买点馒头和水之类的东西,有时温故要不到东西,她就分给温故吃。

  晚上二人回到危房,盖着从垃圾筒里翻出来的破被子睡觉。

  就这样过了一周。

  她在偶尔攀谈时知道了温故的名字,温故变成那样子的原因,温故总是挂在嘴边的母亲……

  暑假过后学校开学,老师没见颜回去上学,才找到了颜家。

  颜初雨迫于学校和老师的压力,将颜回找了回去,并且保证不再虐待颜回。

  当然保证是没有用的。

  生活还是从前的样子,颜回被找回去的当晚就挨了打。

  两天后,趁颜初雨通宵打牌,颜回又去了那间屋子,但温故已经不在了。

  她一直在里面等到很晚,温故也没回来。

  之后她又去了几次,也一直没再见到温故。

  那一周她和温故相处的还不错,颜回之后也一直记了很久,找了很久。

  可再多的深刻,也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被遗忘了,如果不是温故自己报上名字,颜回就算再用一年也想不起来。

  “我记得……他说他的脸是被恶人弄的,身上的伤也是被那些人打的,但他没说那些人是谁。”

  颜回的讲述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她讲的是关于温故的事,陆见深听的却是颜回自己的事。

  小小年纪被赶出家门,和来路不明的人挤在一间破房子里,外面大雨屋内小雨,真不敢想颜回这么多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他揽着颜回的腰,动作很轻的将人带进怀里,双臂轻轻环了一圈,但没有说话。

  颜回呼吸一紧,感觉贴在陆见深衣服上那只耳朵快被陆见深胸前皮肤的温度被烫化了。

  她眼睛都不敢随意乱看,声音很轻的叫了一声,“小叔?”

  “恩。”陆见深在她头上轻轻应道,手指在她下巴上轻轻勾了勾,“提起这些不会难过吗?”

  颜回怔了怔,才后知后觉明白小叔在心疼她。

  心里又暖又酸又甜,再开口声音突然就抑制不住带上了鼻音,“不会的……”

  如果她孤单一人提起这些,可能会被勾起很多怅然若失的情绪,但她现在和陆见深在一起,无论多少听起来难过的过去,都不算什么。

  只陆见深一个人,就能撑起她全部的情绪,别说是已经过去的过去,就是陆添海和陆程的现在,也因为有陆见深在身边,从来不会让她觉得难过。

  无论是谁站在对立面指责,只要有小叔站在她身后,她就永远都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伤到。

  就像今晚在陆家,最初在床上醒来,众人冲进来的时候,她确实又慌乱又害怕。

  但陆见深一直牢牢将她护在怀里,挡在所有人面前,在那种情况下依然坚定将事情都揽在身上,她突然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哪怕所有人都看不起她,只要陆见深没有,她就不在乎。

  她有时候会想,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才能遇到小叔这么好的人。

  如果用原来那么多年的辛苦换来和小叔相遇,那也很值得。

  颜回放任自己,反手轻轻搂住陆见深的腰,鼻尖贴着陆见深胸前质地柔软的睡衣,呼吸间都是他沐浴过后清清凉凉的薄荷香。

  陆见深在颜回背上安慰的拍了两下,忽而想起什么,低头问,“你九岁时遇到温故,当时他和你一样大?”

  “……”颜回回忆了一下,缓缓道,“他当时就是现在的样子,身高和身形都和现在差不多……”

  “假设他现在和陆依铭一样大,那七年前他应该和你差不多,如果他七年前就和现在的陆依铭一样大,那他现在应该和我差不多,怎么会和陆依铭一样矮?”

  要知道,陆依铭虽然是童星,相貌也不错,但他的身高并不算同龄人中高的。

  一米六五,在很多十七岁发育良好的少年都长到一米八几的情况下,他一米六五的身高也曾是少数黑粉嘲笑的谈资。

  温故如果七年前是十六七岁,那么之后应该还会长高一些才对,难道七年过去他就一点都没长?

  “会不会是营养不良?或者因为受伤……”颜回道,“他当时身上都是伤,被人打的很严重,很多地方都发炎了,我想帮他,但那时没有钱,找不来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