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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3)(2 / 2)

  游昭带着他的手缓缓移动,尾巴逐渐上移,动作轻缓,暧昧,开口说话时语气却一如往常,只有嗓音微微低哑:三哥?说话呀?

  和游昭人形时不太一样,掌心逐渐复苏的触感是冰凉而滑腻的,时刻提醒着赵闻筝,他在爱/抚的是一个非人类。

  他定了定神,直视着游昭的眼睛,坚定道:自然是真要知道。

  游昭便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笑,眼帘低垂,遮住狡诈的眸光,只向赵闻筝展现他温和无害的皮相,不疾不徐道:那,三哥准备好答应我的条件了么?

  赵闻筝果然被他迷惑,暗想,他虽然性格恶劣,终究是有底线,想来也不会提多么过分的条件,便道:你说。

  游昭的视线黏附在他蓄着浅浅一小汪水的锁骨凹陷处,口吻温和:三哥先把衣服脱了吧。

  赵闻筝一愣,第一反应竟是:只是这样?

  游昭似是看穿他的想法,善意提醒道:这自然不是我的条件,可这是三哥答应我的,不是么?

  赵闻筝心想,自己只是提出了一个意见,他不采纳也就算了,怎么就成他答应他的了?

  虽然这么想,倒也无意与他争辩,只无奈地一笑,收回手准备按他说的办。

  左右,两人已是这般关系,再亲密的事也做过了,这点末节,不算什么。

  哪知,他手方一抽离,便又被游昭按了回去。心头疑惑,不禁看向对方。

  游昭又是一笑,温柔地,却又不容抗拒地说:一只手脱。

  赵闻筝皱眉,忍不住提出异议:一只手怎么好脱?

  游昭却道:就是要三哥不好脱才好。

  他如此理所当然,赵闻筝反倒不知该怎么回嘴才好,又见他笑意吟吟,一副心情颇好的样子,兼眉目间竟似有撒娇之态,更是心软,不舍得多做争执叫他皱眉,默默想,横竖不是什么大事,游昭大约也是想看他出糗吧。

  只好认命地叹一口气,用自由的左手去解腰带。

  先是腰上佩着的锦囊。

  温泉里的水足可没过他腰际,那锦囊浸泡在水中,细绳变得湿答答的,打的结也糊成了一团,他单手去解,竟扯了半天也没能扯开。

  游昭含笑看他,悠悠道:

  三哥莫不是在拖延时间?

  赵闻筝辩解道:这结浸了水,不好解。

  游昭便说:那好吧,三哥慢慢来,不着急。

  嘴上说着善解人意的话,却在结尾,饱含怅然地叹了一声。

  赵闻筝:

  被游昭这么一催,他不由得也有些着急了,手上一个用力不当,糟糕,活结成了死结。

  他心里一紧,暗叫不妙,果然便听游昭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赵闻筝和大多数人一样,是个右撇子。左手本就远不如右手灵便,如今被游昭一催,动作愈发生疏;心中焦急之时,偏偏游昭还唯恐天下不乱地拿着他的右手做一些不太好讲的事,使得他心绪愈发浮乱,待好不容易笨拙地把那锦囊解下,他额头已沁出了细密的汗。

  接下来是衣物上的绳结。他吸取前次教训,虽然不快,总算还是顺利地一个个解决掉了。

  然而,等到除去还算宽松的外袍后,难题又来了。

  先前他一个没留神,卷着游昭整个摔进了水里;又是初春时节,这山中尽管还算温暖,穿的衣服依然远不如夏日轻薄。此刻那层层布料吸饱了水,又湿又沉地紧紧黏着他的躯体,滋味别提多拧巴了。两只手一起尚且有难度,要想一只手就将之剥除,谈何容易?

  他先将右边的衣裳拉至手肘,再别着手去拽左肩的,姿态别扭也就罢了,竟然费了好大劲,也只拉下了一点;试图甩下去吧,也甩不掉;中间两件衣服还不分你我地粘在了一起,厚度增加,更是难以剥离。

  再用大点力气,更糟,右边的还被拽上来了。

  竟是前功尽弃。

  如此几次三番,那衣服仍紧紧地粘着他,只肩颈和小半胸膛没了遮掩,距离脱掉,显然还有很大距离。

  赵闻筝有生之年从没觉得脱衣服有这么费劲过,一时当真是左支右绌,急得冒汗,情急之下瞄到岸边,正想借力,余光却瞥到游昭在水下悠闲摆动的鱼尾,不禁想,游昭一派端庄地坐在岸边,他却在这扭来扭去,死命和两件衣服搏斗,看在对方眼里,岂不是和粗笨的猩猩一般?

  他自惭形象不佳,动作也不由得迟疑下来,皱着眉,过了一会,终是忍不住抬眼去看游昭的反应。

  不料却正好对上了游昭看过来的目光。

  游昭脸上闲适的笑意已经消失了,此刻正唇角紧抿,微微眯着眼,眸光幽深地和他对视。

  赵闻筝顿时有种偷看被抓包的尴尬。

  下一刻,却见游昭错开了目光,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眼中竟流露出情欲。

  赵闻筝一愣,旋即大窘,自觉自己方才一番折腾,弄得衣裳凌乱,面红耳赤的,又不是什么雪肤香腮的美人,这般狼狈模样怎么也好看不了,怎么游昭竟用这种眼神看他?

  游昭可不管他怎么想。赵闻筝的一只手还在他的尾巴上,人离得这么近,方才左右挣动的时候,胳膊腿便难免要碰到他。那暖热的触感一次次稍纵即逝,眼中又还看到赵闻筝在那扭来扭去,蜜色的肌肤时隐时现,英俊的面庞泛着微红,尽管神情狼狈,但在他看来,真与蓄意勾引无异。

  他直勾勾地看了赵闻筝半晌,欣赏够了对方窘迫的风情,方才开口道:三哥不好脱么?

  赵闻筝仍觉尴尬,含糊地嗯了一声。

  游昭用尾巴卷着他小腿,逼他踉跄着走近了一步:那要不要我帮你?

  他把声线压得很低,原本清亮柔和的音色因而显得微微沙哑,听得赵闻筝莫名心痒,总觉得空气都粘稠暧昧了起来。

  他吞咽一下,却还算清醒地指出:这明明是你的要求,怎么能算帮我?

  语气却是无奈的。

  游昭显然对他的底线心知肚明,对此充耳不闻,只执著地问:那要还是不要?

  赵闻筝不知该如何回应,避重就轻道:你把我的手放开就好了。

  游昭眼波微动,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翘了翘:好啊。

  便当真松开了他的手。

  赵闻筝不由得诧异他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但等他把右手搭上衣襟时,他才发觉哪里不对。

  他低眼一看

  他的右手,不知何时竟沾了满手黏糊糊的清液,掌心,指缝,连手背上都有;而因为他刚才的动作,那黏液已沾到了他的衣裳上,部分甚至滑落到了他的肌肤上。

  想到这黏液是什么,赵闻筝就觉得那冰凉的触感瞬间灼烧了起来,他神情僵住,简直恨不能一头埋进水底去。

  这个行为,岂不,岂不就是主动将游昭的气息涂在自己的身体上?

  心中一旦有了这个念头,他再看自己的手,便觉得隐隐嗅到了一缕异样的气味,若有若无的腥甜。

  而游昭还在轻轻催他:三哥,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