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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词穷道:没,我就是想叫叫你。

  游昭便对他露出了一个我见犹怜的微笑。

  傍晚下山时,赵闻筝看到山脚夜市开了起来,小贩在吆喝着,大多数都是卖红线玉佩之类的,也有馄饨汤圆等吃食。他从中间穿过去,看到有小夫妻买了红线,甜蜜地给彼此缠上,心里竟有些后悔,方才没顺势承认。

  等以后吧,他想。

  来这个世界后的最大危机莫名其妙地被游昭轻飘飘一句话给解决了,傍晚打道回府,和赵父赵母一起吃了个饭,再把游昭送回房间,赵闻筝独处的时候,便不得不开始考虑,以后的生活。

  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朝一日,他又会毫无征兆地穿回去,他也总不能因为这个或许有的将来,而敷衍在这个世界的日子。

  且游昭身体不好,赵家能力有限,不说别的,单只是想让游昭痊愈起来,他就要努力地往上爬。

  而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修行世界,往上爬的最佳途径,毫无疑问便是修炼。

  看来,他要早日把游昭带回归一宗了。

  只有把游昭治好了,他才真的有资格向对方挑明心意,也才能真正坦然地,去追求对方。

  到那时

  想到把游昭治好之后的情景,赵闻筝忍不住心口微热。他竭力压制住这过于汹涌的情感,想来想去,认为自己不该继续沉溺在这想象中,便强迫自己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是徒劳的。

  他起来喝了一杯凉茶,又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两圈,心跳仍兀自急促着,像是密集的鼓点,在催促着他,怂恿着他。

  如此渴切地想见一个人的心情,他两辈子都没有过。这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也因此,他毫无抵抗力。

  一个时辰后,他终是按捺不住,提了灯,悄悄地去了游昭的房间。

  夜色已深,游昭房里的灯已经熄了。他给守门的小厮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轻手轻脚地摸了进去。

  拔步床上,游昭睡得正熟,脸朝着门这边,透窗而入的月光洒在他脸上,神情看起来恬淡而安宁。

  房间里熏着安神的香,赵闻筝作为一个现代人,上辈子并没有熏香的习惯,穿过来之后也不太闻得惯,这一刻却觉得那袅袅的香突然沁人心脾了起来,芬芳,甜美,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撩拨。

  仿佛那不是安神香,而是别的什么不正经的香。

  他静静看着游昭,一瞬间错觉自己是在欣赏一副世界名画,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了,眼睛也不舍得眨,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了许久。

  然后他伸出手,似乎是想碰触一下游昭的面颊,指尖快要触到的瞬间,却又改了方向。

  最终他只是轻轻给游昭掖了掖被角,用气声说了一句:晚安。

  便心满意足地退了出去。

  在他转身的一瞬,游昭睁开了眼睛,脸冲着他的背影,看起来像是在目送他离去,眉宇间神色模糊,让人辨不分明他在想什么。

  外面月色正好,赵闻筝走在月色中,没来由地想起,刚穿来的那一天,他对游昭说的那些话。

  他那时说,我娶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虽然那时说喜欢只是为了保命,可如果只是迟了七天,也不算晚吧?他想。

  第16章 试探

  虽然已打定主意,要早些把游昭带回归一宗才好,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怎么也得等过完这个年,身体稳定下来了才好。

  第二天一大早,赵闻筝就被赵父叫去帮忙说是帮忙,其实不过是赵父做事,他在一边看着而已。他知道这是父亲有意教他,耐心地跟完了全程,到了中午被放出来,和游昭吃了个午饭,抽空派了个人去游家送了些财物,便又再次被抓走,直到太阳快落山的光景,才总算彻底解放。

  他问了一下随侍游昭的小厮,得知对方还没结束修行,便也不打扰,转念一想,去了厨房。

  于是等游昭结束时,才自己推着轮椅走了没一会儿,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赵闻筝把他推到饭厅,含笑道:今天忙了一天了,累着了吧?快来吃饭。

  他自己也照样忙了一天,平常也没见他这样雀跃。游昭起先还以为他是为昨天的事,待坐下尝了一口,才明白了什么。

  他停下筷子,抬起头:你做的?

  是啊。赵闻筝尾音上扬,抬手给他夹菜,怎么样,还合你的口味吗?

  游昭轻轻点头,忽又听他小声问:这几天,你是不是都没吃好?

  游昭不动声色道,你这话要是让王师傅听见了

  听就听呗。赵闻筝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家里的伙食太辣了,我刚刚做饭的时候,哎你是不知道,连锅都是辣的,我给涮了好多遍才勉强能用。

  游昭噗嗤一笑:哪有那么夸张。

  是没那么夸张。赵闻筝老老实实地说,我这不是想着逗你开心么。

  游昭微微抿嘴,眉宇间一瞬间涌动着难言的神色,却又转瞬即逝,只笑道:多谢三哥。

  说锅都是辣的虽是玩笑话,但赵家一家人口味都偏重,请的厨子也都是重口味的,炒个青菜都要放几粒花椒,不然就嫌没味儿。

  其实游昭表现得并不挑食,但若关注一个人,总是能发现他真正的喜好。几次一起吃饭下来,赵闻筝便看出来了,游昭口味淡,偏甜口。而赵父赵母他们,恰好是最最不爱糖醋类食物的人,结果可想而知。

  赵闻筝倒是都可以,但他吃了没一会,注意力就不自觉地跑偏了,开始专心给游昭布菜,并附带光明正大地看人家。

  那目光实在过于专注,且饱含灼|热的温度。如此过了一会儿,游昭终于忍不住,低声说:三哥,我有感觉的。

  语气颇有几分无奈。

  赵闻筝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我打扰到你了吗?

  也没有。只是你再看下去

  他咽下了后半句:别只顾着我,一起吃吧。

  赵闻筝观察了一番他的表情,确认自己没有惹他不悦,放下心来,也不再看得那么明目张胆了。

  吃完饭,赵闻筝收拾了碗筷,正要往外走,忽而没来由地想到,今天一天他都没怎么和游昭待着。

  这么一想,他顿时就舍不得走了,脚步一转,又坐了下来,还要装模作样地说:我想了一下,这碗还是让他们来收拾吧。

  游昭:嗯?

  赵闻筝煞有其事地抱怨道:我最讨厌洗碗了,你让我做饭,那没问题;但是你要我洗碗,那简直就是在折磨我。

  游昭明白了,抿嘴一笑,柔声道:没关系,等以后我好了,我来洗。

  此言一出,好像一个定身咒,直接把赵闻筝定在了原地。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刚才还装着的满满一肚子话突然就不翼而飞了,又或者是,嘴巴一下子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有一双眼睛,愣愣地看着游昭,而心脏,则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他放在腿上的那只手无所适从地揪紧了衣摆,半晌狠狠地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头晕目眩地想,他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下一刻,他又皱着眉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肯定不是做梦。应该是他想多了,游昭只是配合着他的话茬,说了句洗碗而已。

  洗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人家说的又不是,要给他洗一辈子的碗。

  他这么对自己说着,片刻后终于勉强把自己从那鸡血上头心灵专注的迷蒙境地中抽离出来,没有立刻脱口而出什么危险的话,只是心仍砰砰狂跳着,逼得他低头灌了一大口凉茶,才压制住了话里的颤音,若无其事地开玩笑说:看来你以后不给我洗个十次八次的碗,这事儿就没法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