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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1 / 2)





  陆锦惜微微坐直了身子,示意外间的小丫鬟。

  小丫鬟便上前取过礼单,进来递给陆锦惜。

  陆锦惜接了一看,不由又诧异起来。

  烫金的礼单,做成一本折子的模样。

  这很常见。

  但不寻常的是,这礼单的封口上留着一道完好的火漆。

  一般只有密信才用火漆封口,为的是防止旁人偷看信件,或者留以提醒自己,以防被人看过了还不知道。

  可这一封礼单,有什么特殊的吗?

  陆锦惜眉梢微微一挑,让青雀去拿了细细薄薄的乌木裁纸刀,一面挑了那火漆,一面对外头赖昌道:“这里没赖管事什么事了,你下去处理你的烂摊子吧。”

  “是。”

  赖昌忙擦了一把冷汗,如蒙大赦一般告退了。

  送来的四只锦盒,都放在桌上。

  一只很长,足足有三尺余;一只很大,看着四四方方,几乎压了整个桌面;另两只则显得精致很多,都是尺余。

  连锦盒都这样参差,丫鬟们都有些好奇起来。

  白鹭更是走了上去,绕着看了一圈:“您当初送了回生堂两车药,可也花了不少体己银子呢。难道太师府也知道这一点,才给您回礼?”

  “这谁知道?”陆锦惜已挑开了火漆,将裁纸刀放下了,却没抬头,“你们都把盒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奴婢遵命。”

  白鹭有些小兴奋,毕竟这可是太师府来的礼物。

  她早就好奇了。

  陆锦惜一发话,她立刻脆脆地应了,招呼几个丫鬟上去,一起将锦盒打开了。一时惊叹之声有,惊讶之声也有。

  陆锦惜原本也没在意这礼到底是什么,只觉得重点在礼单上头,此刻才刚把这折子翻开,听见声音不由抬头:“怎么了?”

  “是《义山诗集》啊!”

  白鹭是惊喜的那个,连忙把面前尺余长的锦盒一捧,就放到了陆锦惜面前,献宝一样。

  “您看!”

  锦盒里就放着一本旧书。

  纸页看着已经泛黄了,但保存得还算完好,封皮上写着工工整整的四个字:义山诗集。

  陆锦惜见了,微微一怔。

  她穿来这一阵,当然是已经看过了陆氏屋里所有的书,恶补过了一通常识。

  杜义山乃是前朝最著名的诗人。

  其诗颇有精妙之处,奇思异想不断,在用典方面,更达到一种了无痕迹的境界。文气卓绝,内蕴一股秀丽婉约之气,读来令人回味无穷,齿颊留香。

  但这一位诗人放旷不羁,言语触怒皇帝,人到晚年,被流放千里。其诗文,也不幸为官府收集焚毁,遗存不多。

  陆氏出身书香门第,自小熟读诗书。

  陆锦惜曾看她在诗文上留字批注,对义山诗作存世不多甚为惋惜。

  眼下……

  顾觉非竟然派人送诗集来?

  陆锦惜顿觉微妙了起来。

  她没说话,伸手将这一本诗集取了,小心地翻了起来。

  第一页上面,就盖了不少的铃印,都是历任的收藏者为表示自己曾收藏过这一本诗集留下的。

  某某居士,某某山人,某某印……

  诗文的字里行间,更有一些前人留下的批注,瞧着也别有一番意趣。

  “我记得您曾说过,《义山诗集》满天下都没留下几本全的来,还惋惜了好久。如今竟然算是如愿了。”

  白鹭高兴地说着,圆圆的小脸红扑扑的,两只眼睛都在冒光。

  “我还记得您说,若有珍本存世,一定很贵,很贵,很贵!”

  陆锦惜心底无奈,只抬起头来笑看她一眼:“我还奇怪你怎么这么高兴,原来是钻进钱眼子里去了。”

  “嗨呀,奴婢就是一个俗人……”

  白鹭摆摆手,不大好意思地笑起来。

  “这东西从来有价无市,看得上的倾家荡产都愿意。但若是给一个农夫,垫桌桌脚都嫌不够结实。”

  不巧的是,她正好是那个“农夫”。

  陆氏爱极了诗词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