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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2 / 2)

  挂上给罗明哲汇报情况的电话,陈飞接过唐奎递来的烟,低头点上,说:师父的意思是,既然跨区连续作案,那就成立个专案组吧,市局牵头,还是你们东湖分局主调,回头把立新搁你们这,同步消息。

  怎么又是我啊?付立新不满皱眉,虽然说我是一块砖,哪有需要往哪搬,可不能逮着我一人使唤吧?怎么不派曹儿来啊?

  人家得回家伺候闺女!

  路灯之下,陈飞虎眼一瞪,副队长那劲儿一下就拿上了。自打曹翰群的媳妇因病去世,队上人可怜他闺女小小年纪没了妈,事儿能少给他派就少给他派,出差或者参加专案组这种回不了家的活儿也不给他安排。

  那员外呢?他不用伺候孩子呀。

  他还得带徒弟呢。

  眼瞧着唐奎别过头去,付立新不言声了。说多了显得自己干工作挑三拣四,招人笑话。虽然他也有老婆孩子爹妈得顾,但号称罗明哲手底下四大天王的陈曹赵付里,数他岁数最小,家庭结构又最完整,可不得什么活儿都得他往上顶么。

  立新,来东湖分局可比市局舒坦,我们那的食堂按菜系分窗口,再说玉光也念叨你好久了,等着跟你一起喝大酒呢。

  唐奎出言打圆场。他是典型的那种又会干工作又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主,老队长卸任之前,上层全票通过对他的接任安排。别看人是在分局,行政级别可比在市局干了二十年的陈飞还高。认识他的人都说,照这样按部就班的提拔下去,穿上白衬衫是早晚的事儿。

  听唐奎提起史玉光,陈飞左右看看,问:诶对了,史大头怎么没来?

  史玉光是副队,按理说队长大半夜都吭吭哧哧的爬起来出现场了,副队没有不出现的道理。史大头这外号不是陈飞给起的,而是史玉光同志的亲师父,说史玉光头铁,什么硬碴子都敢往上撞,可叫史铁头不好听,就叫大头。

  玉光最近身体不太好,给放他几天假养养。

  唐奎皱眉笑笑。有些话不好说给外人听,实际情况是,史玉光最近光荣的加入了绿帽俱乐部,正在跟媳妇闹离婚。孩子女方不要,财产可数的清清楚楚,两边亲戚打的跟热窑似的。这种情况让他办案子,心神不定的容易犯错,不如等处理好了再工作。

  那可得注意,别回头过劳了。陈飞点点头,又扫了眼受害者坐的车,掷下烟头踩灭,行,我先回去了,白天还得查案子,那个立新,你受累啊。

  拍拍付立新的胳膊,他和唐奎点了下头,转身朝停车的地方走去。微凉的夜风吹进车窗,拂在脸上,清爽宜人,蓦地,脑子里那些繁杂的思绪清明了几许。开出两个路口,他一打轮,奔家的方向而去。

  赵平生睡得正沉,被陈飞敲起来开门,一脸的不爽,但什么也没说,开完门就回屋接着睡去了。

  陈飞进屋转悠了一圈,发现洗脸池下水通了、衣服洗完晾了、客厅灯泡换了、厨房门推拉自如了、地板都给拖的光可鉴人,不禁打心底涌起丝愧疚。确实,这些事情轮不着他使唤赵平生,人赵平生不欠他的,他去人家家里蹭宵夜蹭床,从来没说帮着干过一丁点的家务活。可这么多年了,他仿佛习惯了对方的照顾,把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却未曾想过对方本可以不去理会这些琐碎的日常小事。

  推开小卧室的门,他看赵平生面朝墙背冲门躺在单人床上,默默的叹叹了口气,没去打扰对方宝贵的睡眠时间。回客厅关上灯,他合衣躺在沙发上,听着挂钟秒表滴滴答答的响动,疲惫却放松的闭上了眼。

  这就算和好了,无需言语。他回了家,用行动表示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吉的亲爹干爹都出来了,HIAHIAHIA

  对不起我短,这几天干了将近两万字,有点萎~

  周日上夹子,由于我是个死扑街,发新章节会拽排名,所以停一天,周一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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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陈飞睡醒一觉起来, 小卧室里已经空荡荡的了,赵平生起的早,没打招呼便走了。茶几上留了个字条, 告诉他厨房蒸锅里有紫菜卷,昨晚剩下的宵夜,让他睡醒了趁热吃。

  并不意外自己没被赵平生起床之后洗漱热饭的动静弄醒, 陈飞看着浴室镜子里映出的血丝未退的眼, 拧开龙头, 一泼冷水拍到脸上。就是这么踏实,但这种踏实只有睡在自己或者赵平生家里时才有。出差住外面, 半夜门口过个人他都能睁眼。

  扔在茶几上的手机突兀乍响,陈飞拽过毛巾抹着脸接起电话,曹翰群打来的, 问他是局里碰面一起走还是各自去模特公司。犹豫了几秒,他回答说去模特公司见。现在回单位正赶上赵平生接新徒弟,他不乐意瞧。说到底还是自私了,他承认, 有了徒弟, 赵平生不大可能再像以前一样由着他使唤。虽然说不管是他还是赵平生都没少带过新人,可这回不一样,这回是个姑娘,姑娘事儿多,总不能一天到晚带着和他们一帮大老爷们瞎混。

  事实上如果陈飞真回办公室去见一见苗红, 就会发现自己多虑了。这位素颜朝天的美人胚子来报道时拎了个旅行袋,里面装着简单的日用品和换洗衣服, 完全做好了领导让住车上都没问题的准备。实话实说,赵平生很满意自己的新徒弟, 他在这位干练英气的年轻女警身上看不出丁点娇气之感,之前为带女徒弟而生的担忧一扫而光。

  不过带苗红去其他办公室打招呼混脸熟的时候,众多老中青年光棍的嫉妒视线有点扎后背。

  回到办公室里,赵平生一边帮苗红整理办公桌一边聊家常:你一东北姑娘,怎么想着到南方上学来了?

  我喜欢大海。苗红坦然作答,脑后的马尾随着手上的动作柔滑晃动。

  有兄弟姐妹么?

  一哥一姐,我是老幺。

  离家好几千里地,父母舍得?

  我打小被过继给我三叔了,十二岁才接回去,我爸在部队,一年回不了几次家,我妈工作忙也不怎么管我,出来念书四年没回过家,工作之后更没空回去,早就习惯了。

  难怪你性格这么独立。

  赵平生由衷称赞。苗红眼睛一弯,腼腆而笑。莫名的,气氛有些微妙,平日里乱哄哄的办公室眼下安静得跟没人一样,实际上周围有好几双眼睛不时瞄向他们师徒二人。苗红没来之前大家还没觉得怎么样,等见着真人,皆感震撼,一个个看赵平生的眼神都饱含期待八卦的意味。一共进仨女警,另外两位的师父却没这待遇,主要人家都结婚了,而赵平生一光棍带漂亮女徒弟,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师父,那两张桌子是谁的啊?苗红看向旁边的空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