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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贼哭得更大声了,抱不到闻斐的大腿就去抱她小腿:别,别送我见官,见了官我全家都得死,大人你的玉佩也拿不回来了。

  闻斐本不想理会小偷说什么,只想将事情尽快解决,听到这话也不由得一怔。她微蹙的眉头蹙得更紧了,试图将自己的脚抽出来也没成功,于是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偷盗也不至于连累全家,难道商河的父母官是什么贪官污吏不成?

  小贼闻言哭声顿了下,闻斐刚生出些不耐,结果就听到了一番哭诉。

  半刻钟后,闻斐还是放走了那个小贼,只带着褚曦的玉佩折返。回去的路上她眉头紧皱,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沉凝,以至于褚曦撑着伞迎上来的那一刻误会了什么,开口便道:玉佩丢了就丢了吧,没追上也没关系,今后再派人来查就是了。

  褚曦一边说着,一边将伞撑到了闻斐头上。而后没等闻斐说些什么,她又有些自责道:之前也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去追的,害你平白淋了雨。

  闻斐看看头顶的油纸伞,又看了看褚曦,默默摊开手掌露出了手中的玉佩。

  褚曦见到玉佩先是诧异,清透的眸子里又渐渐涌上欣喜,仿佛星子一样明亮动人:原来你帮我追回来了吗?她说着,自闻斐掌心取走玉佩:谢谢你,闻斐。

  这是褚曦头一次喊闻斐名字,而不是客套的武威侯,但此时此刻的闻斐却没留意到这个细节。她只看到了褚曦弯起的眉眼,感受到了掌心一触即离的温度她下意识攥起拳头收回手,不知怎的,心跳似乎乱了一拍?

  第22章 姜茶

  闻斐去追了一趟贼,淋得浑身都湿透了,自然没办法再去什么茶楼。于是两人出门不到半个时辰,便又回去了,而且好巧不巧刚进门就被亲卫看见了。

  亲卫倒没觉得这两人凑一起有什么不对皇帝圣旨赐婚先不提,就凭他们将军这样的人品相貌,哪家女郎看了不会动心?就算传闻褚家女郎是为了逃婚才避去江南的,可之前遭遇水匪时可是他们将军跳江救的人,孤男寡女在外面待了一夜,难道对方还能不为所动?

  在亲卫们看来,褚曦逃婚虽然没眼光,可如今也能算是自己人了。是以对两人偷偷独处这件事,亲卫们表示理解,他们不能理解的是闻斐这一身狼狈。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亲卫们一脸惊诧,看看闻斐,又看看她手里的油纸伞。

  闻斐没有解释什么,她目光在遇见的几个亲卫脸上扫过,最终落在一人身上:杨七,这院子是你租来的?这两日的采买也是你负责吗?

  亲卫杨七不防闻斐忽然问到自己,却也迅速答道:正是属下。

  闻斐于是又问:耗费几何?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有些诧异,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闻斐是外戚出身,而且她记事时姨母早已经入宫为妃,祁家也已经开始发迹。可以说她从小便是在锦绣堆中长大,尚未成年便又得了皇帝青睐,这辈子吃过苦却从未缺过钱,更不会将钱财之事放在心上。

  这些亲卫都是跟在闻斐身边数年的旧部了,也从未听到闻斐过问钱财。此时乍一听她询问,众人只觉一阵不真实,连杨七回话都慢了半拍:回将军,这院子租了一月,耗费十两。米面粮油都是现买的,咱们此行人多,我买齐了一个月的耗用,花费大约是五十两。

  闻斐听完一阵沉默,旁人只见她一脸深沉,却没瞧见她低垂眉眼中的茫然。

  过了会儿,还是褚曦打破了寂静,她道:你问这些做什么?若非急事,推迟再谈也无妨,你当先回房去换身衣裳,免得着凉就不好了。

  闻斐倒没觉得冷,闻言眉头微微蹙起,想了想拉过褚曦到一旁问道:褚姑娘,我有一事请教。

  褚曦见她郑重,当即也摆正了神色道:请教不敢当,你且说来,我定知无不言。

  闻斐便背对着自己的一干属下,露出了满脸纠结:那你觉得,杨七说的花费贵吗?

  褚曦闻言顿时一默,还当她有什么要紧事问,结果竟是问这个?!她有一点啼笑皆非,但也准备认真回答闻斐的问题与闻斐的不通俗务不同,褚曦虽是家中独女,但褚家也是按照宗妇的标准培养她的。持家理事,主持中馈是基本技能,对于市价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

  十两银子的租赁,五十两银子的柴米,不论对褚曦还是对闻斐,都只能算是一笔小钱。然而等褚曦在心中略一盘算,却发现这耗费竟不算低。

  商河只是一个小城,十两银子租这院子有些稍贵,但租得短被加价也还说得过去。可他们一行数十人,一月耗费的米面柴油又怎么可能高达五十两?这耗费,都够长安城里普通的五口之家花一年还有余,算来商河的物价比起长安还要贵上不少!

  褚曦还没开口,但闻斐一看她这神色就知道贵了。她扭头又去看杨七,问他道:是你买贵了,还是商河的东西就是这价?

  杨七立刻信誓旦旦:回将军,商河的东西就是这价,我都问过几家的。

  闻斐的亲卫都很尽心,而且也不是贪墨钱财的人,她自然信得过,想了想便又吩咐杨七道:那你现在再出去,去问问米价,看与前两日有什么不同。

  杨七听得有些奇怪,他前两日才买的米,现在能有什么变化?不过闻斐既然说了,他自然也没有二话,当即便答应一声,然后披上蓑衣就出门去了。

  闻斐旋即将围拢过来的亲卫都打发了,面上终于露出几分忧色来。

  褚曦也是这时候才有机会再次开口:怎么忽然问起米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闻斐刚在想事,差点忘了褚曦还在身边,听她发问想了想说道:其实是之前我抓到那小贼时,他跟我说的,他说这几天粮价一直在涨,他实在买不起米才出来做贼的

  做贼的被抓,卖可怜博同情是常事,但闻斐既然专程拿来说定然是有后续。褚曦却只听她说了个开头,便打断了她:看来此事说来话长,那你稍后再与我说可以吗?

  闻斐忽然被打断,不禁一怔:怎么了?

  褚曦便指了指她身上,无奈提醒道:你该去换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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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闻斐换过干净衣裳,再次来寻褚曦时,褚曦还没换下那身胡服。但她却已经煮好了一壶姜茶,只等闻斐一来,便往她手里塞了一杯。

  大夏天的,还要饮姜茶驱寒,闻斐觉得有点多余。

  但她捧着褚曦塞到手里的姜茶,再一抬眼对上对方催促的目光,闻斐到底还是咽下了牢骚,乖乖捧着茶杯豪饮了一口。姜的辛辣自不必提,她尝着这姜茶除了辣之外还有一点点甜可能是煮的时候糖加多了吧,对于她这种轻微嗜甜的人来说,滋味儿刚好。

  从不情不愿,到满饮整杯,闻斐就差在脸上写上真香两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