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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宋不差钱的日子第97节(1 / 2)





  卞荣继续往上报价。

  举起手中木牌的人寥寥无几。

  其中最为显眼的,自然是穿着光鲜,满脸轻松笑意,鬓边插着一朵新鲜秋海棠的史尚了。

  史尚手中举着写有“甲辰”字样的竞买牌,目光只管往坐在一旁雅座中的明远那里看去。

  但凡明远还摇着他的折扇,将写有“大食数字”的一面对着史尚,史尚就只管举牌。

  所以他全无压力,举牌如吃饭喝水。

  坐在离他不远处,手中握着写有“己卯”字样的木牌的叶俊生,头上已经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

  超过十五万贯,叶俊生也觉得很吃力了。

  “十六万贯。”

  卞荣喊出一个新的价格。

  这时场内还在竞价的,基本上只有叶俊生和史尚这两家了。

  其他竞买者已经从参与者变成了旁观者,坐在场中围观这一场好戏。

  卞荣知道时候差不多了,对叶俊生和史尚道:“只剩‘甲辰’和‘己卯’两位竞价,两位直接将愿出的价格告诉本人即可。”

  主持者不再按照“五千贯”的差额往上堆价码,叶俊生伸手一摸额头上的汗珠,觉得稍许轻松了些。

  “十六万二千贯。”

  叶俊生喊出一个价格。

  底下传来嗡嗡的议论声,人们也渐渐都看出叶俊生是强弩之末。

  一旁的原主叶鹏生笑容稍敛:这个价位已经不错了,但人总是贪心的。作为卖方,叶鹏生总是希望双方较劲得更激烈些,打得更凶一些。

  只见史尚懒洋洋地一举手中的木牌:“十七万贯!”

  “哇!”

  整个丰乐楼二层,齐齐地发出一声惊叹。

  为了史尚所代表的财力。

  举座只有明远一人举着手中的折扇,图案朝外,遮着面孔,向史尚使了个眼色。

  叶俊生的满脸土色明远都看在眼里,知道这家伙下一步可能就不按常理出牌了。

  他和史尚预先演练过叶俊生可能会有的种种反应,现下就等着对方出招。

  果然,只见叶俊生突然站起身,向坐在另一边的史尚大声喊:“这位兄台……求您高抬贵手,这是我们老叶家的产业!”

  坐在一旁的叶鹏生这时见到叶俊生突然出面,还公然叫破了身份,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大约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聚在丰乐楼里的看客们则一起动了八卦的心,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

  “老叶家的产业?”

  众人的眼神都流露出玩味:叶家人买叶家人的产业,竟然还要通过开封府扑买?

  史尚“嗤”的轻笑一声,回应道:“如果是你们叶家的产业,为何还要闹到开封府来扑买?”

  看客们纷纷点头:就是这个问题!

  史尚得理不饶人:“是你们叶家各房之间争起财产来,上面坐着的现主人不肯相让,还是因为兄台你……使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

  他话音刚落,丰乐楼上顿时一片嘈杂,人们开始兴奋地议论。

  “是呀,就算是隔房的兄弟,想要接下长庆楼的生意,也不需要过开封府的吧?”

  “这长庆楼到底是谁家的产业?”

  “对了,听说长庆楼是经营不善,东主才不得不转卖。现在想起来这事透着出奇,好端端的,怎么就经营不善了呢?”

  “是不是兄弟阋墙,才闹到了开封府?”

  “管他们兄弟什么事哟!官府办的扑买,哪有这样,突然跳出来跟你求情的?”

  明远坐在雅座最上首,轻轻挥着扇子,心想:史尚这张嘴也真是不饶人,一句问话,就把叶家两房的堂兄弟全绕进去了。

  只不过,如果叶俊生真的演起苦情戏,他在道义上还真的有点站不住脚。

  谁知这时候开封府派遣来的主持者卞荣开了腔。

  “转让者叶鹏生,出自叶家长房;这位竞买者……若是我记得不错,应当是出身叶家三房吧?”

  卞荣是在开封府待了将近二十年的老吏,往事记得一清二楚。

  “当年叶家长房与三房之间有一场争产官司,争的就是这长庆楼。此案早已结案,是叶家长房赢了。”

  卞荣三言两语,就解释了叶俊生为什么会来参加这场扑买。

  “嗐,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叶俊生身上的疑点似乎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