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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医术考科举第91节(2 / 2)


  罢了,看在曾经做过一场亲戚的份上,他还是好人做到底吧。

  姚二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这里有些碎银,你先收下,出去找个地方先住下吧。”

  “我不用你的同情!”秦轩听到这话,却好似受了巨大的侮辱一般,一把拍开那荷包,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少爷!少爷!”那书童抱着一堆笔墨纸砚便想追出去,却被姚二叔拦下:“这银子,拿着。他会用得上的。”

  书童犹豫了一瞬,还是捡起地上的荷包,飞也似的追着秦轩的身影而去。

  姚家的随从动作麻利地收拾好了秦轩的东西,转头看向老爷:“老爷,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置?”

  姚二叔叹了口气:“放到门房去,他们若是回来取,就给他们吧。”

  这秦轩,不会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不缺银钱的少爷吧?秦放一倒,秦家自然也就倒了,天子脚下,样样金贵,秦轩身上那点银子,支撑不了多久的。

  何况,他还得花钱,打点他爹的后事呢。

  斩立决的死刑犯,若是没人打点,可是连棺材都没一副,直接扔到乱葬岗喂野狗的啊。

  *

  秦轩一路冲到禁军衙门,这个地方,他进京城的时候路过过一次。当时,王贺之曾介绍过,说这禁军衙门是京城里最可怕的地方,禁军统领乃陛下心腹,平日里负责稽查百官,也处理一些棘手的案子。

  总之,进了禁军衙门,就别想全须全尾地出来,有时候,进了禁军衙门,痛快死了,反倒是最好的结局。

  所以,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王贺之,说起禁军衙门的时候,也一脸肃然。

  那些进了禁军衙门的官员,也会被视作污浊,谁也不愿再与他沾惹上关系。

  当时,同窗们都笑着开玩笑,说日后千万不要在此处相遇。

  可如今,不过短短十多日,他便不得不来到这个鬼见愁的地方。

  秦轩站在禁军衙门门口,他跑了一路,发髻有些松散,衣襟也歪了一些,全然不见平日的翩翩公子形象。

  “站在这里干嘛?!”守门的禁军侍卫发现了他,上前冷声呵斥。

  “官爷,我想跟您打听个事……”秦轩咬着舌尖,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那么颤抖,他身上只带了一些碎银,但是身上的玉佩却是上好的料子,他连忙摘了下来,塞给了那侍卫。

  “大胆!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那禁军侍卫一把打落秦轩手中的玉佩,恶狠狠地拔出了刀。

  秦轩几乎是落荒而逃。

  王贺之的话果然半点不虚,这里的人,各个凶神恶煞,绝非凡人可以想象的。

  秦轩心中怀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也许那封信是假的,也许姚二叔说的话也是假的。

  秦轩的书童找到他的时候,天色已暗。

  “少爷,咱们现在去哪里啊……”

  “去找如砚!对,去找他!他爹是刑部侍郎,必有法子!”秦轩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头也不回地直奔王贺之的府上。

  “如砚兄!”

  王贺之出来的那一刻,秦轩急切地上前,可王贺之却像是见了瘟神似的后退了两步。

  “景辰兄,明日就是春闱了,我爹不让我出来见你,免得乱了心思,但是我看在咱们同窗一场的份上,还是决定来见你一面。”王贺之站在离秦轩几步远的地方,嘴里说着客套话,但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讽刺却没有躲过秦轩的眼睛。

  只是此刻,秦轩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如砚兄,我有一事相求……”秦轩刚开口,就被王贺之打断了。

  “我知道景辰你要说什么。其实,我爹回来的时候就跟我说过了,你爹那案子,不算秘密,朝中略一打听便知晓了。为了不冲撞了春闱,所以你爹的处决,放到了春闱之后。”

  此话一出,王贺之如愿看到秦轩瞬间苍白了脸,他之所以愿意出来见秦轩,可不是为了什么同窗之情,而是想要亲眼看到这个平日里清高的秦轩,坠落泥潭的模样。

  “哎,我虽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想必你爹必有缘由,所以才会对你那族兄下手吧?只是,连累了你,可惜了你十几年寒窗苦读,竟梦断春闱前夕。”

  王贺之的语气里带了些同情:“不过,这世上,除了科举以外,总还有别的出路的,景辰你也不必沮丧,即便参加不了春闱,也无碍的。”

  这些话,听着是安慰,实则却是火上浇油。

  秦轩眼前一黑,踉跄了下,要不是书童扶住,只怕就要跌倒在王贺之跟前。

  “景辰兄,你没事吧?”王贺之假惺惺地关切上前,被秦轩一把推开。

  “我没事。”秦轩咬着牙站稳了身体,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收敛了他破碎的尊严,对着王贺之拱手道谢,“今日之事,多谢如砚兄。”

  说着,秦轩不再看王贺之,转身离去。

  他的身姿依旧挺拔,一如往日。

  可是王贺之却忍不住轻讽一笑,装得再镇定又如何,明日的春闱考场,他连一步都别想踏进去。

  考不了科举,秦轩这辈子就只能是个庶人。

  平日里读再多书又有何用?平日里总被夫子拿来教训他们又有何用?

  不过废物一个。

  从今以后,他与他们这些同窗,自是云泥之别。

  整个白鹭书院,就他将科举看得最重,如今,他却成了无缘科举的那个人。

  他的人生,真是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