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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医术考科举第68节(1 / 2)





  秦越却眯起了眼,目光决然:“那就……让他们不敢动秦敏便是。”

  作者有话说:

  第七十二章 、鸣冤鼓

  三十板子, 对于一个壮汉来说,也几乎要掉半条命,更不要说是秦敏这样的文弱书生了。

  秦敏被丢回牢房的时候, 整个人已经快痛到失去意识,他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断裂了似的,痛不欲生,不过如此。

  “秦敏, 你所说的泄题一事, 知道的人还有谁?若是有, 便说出来,还能与你做个见证。”

  问话的人是苏城知府劳苑的幕僚,他是奉命来解决秦敏这个麻烦的, 首要之事就是确定这件事除了秦敏外, 并无其他人知晓。

  秦敏微弱地摇着头:“此事,只有我一人知晓……”

  他发过誓,不会牵连秦轩, 那便一定会说到做到,死也不会说出秦轩的名字。

  至于他的那个书童……

  秦敏一时也没想起这个人来。

  这书童是祖父秦荐廉新给他换的, 专门下令让他听秦越吩咐,所以秦敏看这书童真真是哪哪都不顺眼,就连去金云楼那一日也没带上他,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书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却未料那书童机警得很, 听到他自言自语, 猜出了他要去知府衙门上报秋闱泄题一事, 着急忙慌地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秦越。

  听到秦敏的回答, 幕僚顿时安心下来。这书生也是个呆的, 这么大的事,一个人就敢上知府衙门上告,如此莽撞,自然是有去无回了。

  得知他没有后招,幕僚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狼狈的书生,嘴角勾起讽刺的笑,语气也不复之前的温和。

  “秦敏,你自己学业不精,心怀不甘,竟敢谎称有人泄题,妄图拉锦州上万考生与你共沉沦,幸亏知府大人识破你的险恶用心,这才没有造成大乱。如今你自食恶果,还不快快认罪!”

  说着,衙役拿来早已写好的认罪书,想要拉着秦敏的手,让他签字画押。

  秦敏虽挨了一顿打,却尚存一丝理智,他知道,自己这个手印若是按下去,那才是万劫不复。

  “我不认罪……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人泄题……”秦敏顾不得身上的伤势,死死地抱着自己的手,坚持不肯画押,一边发出微弱的辩白声,然而却如滴水入海,根本无人关心。

  “你这书生,心术不正,你若有证据,大人还能信你两分,可你却如今口说无凭,就算是告到天王老子那里,也不会有人信你的!我劝你还是乖乖签字画押,大人还能放你一条生路,你若还是嘴硬,接下去可不是三十大板那么容易的事了。”

  那幕僚显然是做惯了这种威胁恐吓的事,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家人考虑,你要是现在认罪,顶多就是以后不能再考科举,可你继续冥顽不灵的话,小命休矣!我可知道,你是家中独子,至今尚未婚配,你要是死了,你爹你娘你祖父,可也活不下去了!”

  “你——!”秦敏咬着牙,狠狠地瞪向面前的人,可那人却丝毫不惧,反而笑的开怀。

  “秦敏,你一个小小秀才,究竟有几个胆子,敢做这样的事?何况,就算真有泄题一事,你一个末流学子,又与你何干?真要叫不公,也轮不到你啊!”

  那幕僚问的问题,秦敏也曾问过自己。被关进来之后,他就问过自己,后悔吗?如果听秦轩的话,将此事永远埋在心里,会不会好一点?

  可秦敏想了很久,依旧无法欺骗自己,虽然没有料到事情会变得这么糟糕,但是以他的性子,他还是会来上报的。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秦敏虚弱地开口,黑白分明的双眸在这幽暗的牢房里显得更加明显,“我只知道,君子做事,要无愧天地……”

  “呵,好一个坦荡君子!”幕僚冷笑一声,一把抓起秦敏的手,恶狠狠地往那认罪书上按,“那我就做这无耻小人,让你知道这世上究竟是小人活得长久,还是君子活得长久!”

  秦敏如今身受重伤,哪里是他的对手?

  “不……我没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眼看着着自己的手印被按上去,秦敏不受控制地落下绝望的眼泪。

  手印按下,秦敏就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力量。

  幕僚又拿着他的手,亲自签下了名字。

  白纸黑字红手印,他也算完美完成了知府大人交代的人物了。

  拿起认罪书,幕僚得意地站了起来,胜利者一般地看着秦敏:“你若是还有命活着,日后就记住我说过的话,这世上,终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过,他大概率是没命去领会自己这句话了。

  此时的秦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破碎的玩偶,俨然失去了生机。

  就在这时,一位衙役满脸慌张地跑了进来:“郑先生,出事了!劳大人让您赶紧过去呢!”

  幕僚一惊,忙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衙役吞咽着口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秦敏,慌忙答道:“这书生的兄长,在府衙外头击鼓鸣冤,说他弟弟前来揭发秋闱泄密一事,至今未归,他要状告知府大人……玩忽职守、隐瞒实情,密谋杀人……”

  “这人疯了吗!”幕僚一双眼瞪得跟牛眼似的,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身后的秦敏,“你不是独子吗?!哪来的兄长!”

  “兄长……”秦敏缓缓抬起沉重的脑袋,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族兄,也是兄长啊。

  这一次,秦敏没有任何迟疑,外头那个疯子,不可能是秦轩,他那般谨小慎微的人,又怎么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举动。

  一定是秦越。

  那个他从小就讨厌的族兄,那个他打心眼里瞧不起的族兄,那个他不屑一顾的族兄,最后竟是他,冒死来救自己。

  “谁要你救……”秦敏嘴硬地咬着牙,但是一行热泪,却不受控制地顺着面颊落下。

  炙热而滚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