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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寻觅

04 寻觅

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少数人家的灯还开着,照在雪上发出微弱的光亮。形声打开手电筒――那是特制的,光亮无比。来到杨浦和虎子堆雪人的地方,那雪人还在,只是那红辣椒的鼻子不见了。这个大雪人的旁边,堆了个小雪人。

“这是我老婆邹凤,给女儿诗音堆的雪人。”杨浦介绍说。

“邹凤是不是左利手?”形声突然发问。

“什么是左利手?”

“就是左撇子。”

“是的。――你怎么知道?听谁说的?”杨浦知道,吴形声并不熟悉邹凤,不该知道她是左撇子。

“我是通过她堆的雪人看出来的。你看,她堆的这个小雪人和你堆的这那个大雪人,拍雪的方向完全是不同的。你们都是用小铁锹铲的雪,拍的雪。拍雪方向,你的几乎是从右至左,她是从左至右。而且,你老婆是个纯粹的左撇子。除非是用两手才能完成的动作,她是不会用右手的。”

“还真是!形声你简直神了!”

“不是神,是有科学根据的。我也不是今天才看出她是左撇子的。有一天早晨,咱俩碰面,我见你脸上被人抽了嘴巴,红印隐隐还在,我知道是左手抽的。――那一定是你老婆的杰作!”

杨浦脸一下子红了,说:“邹凤有个毛病,动手时爱打脸蛋子。其实,虎子也被她打过。”

形声仔细地观察着。

杨浦堆的大雪人南边不远处有一个“雪坑”,引起他的注意。这原本是个树坑,树死了被挖掉,准备来年春天补上。这个坑圆圆的,直径约一米。坑的东西两侧,各有一棵一人多高的松树,叶子冷翠。坑、树及雪人,以及南边房子的背面使这里形成一个相对封闭的小环境。坑里的雪,明显被动过,扬的那儿都是。

整个下午及晚上,雪时大时小地下着,几乎没停过,此时还扬着清雪。

形声用一根树枝,快速拨拉了坑里的雪。杨浦也找了根树枝,跟着形声一起“律动”。一粒血红色的冰糖葫芦,在白雪中十分显眼。形声将其拾起,看了半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临走的时候,给了虎子五块钱。他一定买冰糖葫芦了,可能是吃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粒。”杨浦解释说。

“你看这是什么?”形声捧起一团雪。

杨浦看了半天,见雪中有羊剪绒帽子的毛。

“虎子是光脑袋出来的,还是戴着帽子?”

“戴的就是羊剪绒帽子。”杨浦说话有了颤音。

“走,我们去一个僻静的地方去谈。”

形声转身就走。杨浦快速跟上。

二人来到一个废弃的岗楼,这里可以遮挡风寒。

“老杨,你要跟我说实话。邹凤和你及虎子关系到底怎么样?”形声双眼盯着他。

“咳!怎么说呢。”杨浦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是不该和趋凤走到一起的,都怨我一时图新鲜痛快!”

杨浦掏出烟,分给形声一只,点燃。

“说起来,邹凤和我是远房亲戚,从我妈那论,她该叫我舅舅,出五服了。本来,我们两家并不怎么来往。有一年,邹凤的弟弟要当兵,他爸来求我,我就给办了。这样,他们家感激我,就请我吃饭。饭桌上,我第一次见到邹凤,她在供销社当营业员。当时,28岁了,高不成低不就,也没找婆家。他爸求我在部队上,给她找一个相当的,试了两个都没成。没想到,我们倒热乎起来,一不小心邹凤怀孕了。我让她把孩子打掉,她说什么也不肯,要挺着大肚子上部队闹我,可把我吓坏了!”

杨浦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没办法,我跪在前妻脚下,承认了错误。我前妻白洁你是认识的,那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二话没说,就跟我离婚了。还好,她没把这事给闹出去。我妈一听我跟前妻离婚了还挺高兴,因为他们婆媳之间多年不合。白洁干什么都讲究,弄得我妈每一次来都不愉快。娶了邹凤后,我才发现,她身上的优点和缺点一样多。最让人伤心的是,她对虎子一点也不好。反过来也是,虎子也恨她。”

“为什么不让虎子跟白洁呢?”

“我爸妈舍不得,大孙子怎么能送人呢?还有,白洁跟我离婚不久,就跟陈医生结婚了,不久又有了孩子,也调走了。我想把虎子送过去也不可能了。”

“原来是这样!”

“形声,你是不是怀疑虎子失踪跟邹凤有关?”

“你说呢?”

“我觉得不能。”

“很难说的。”

“那你快告诉我,虎子在哪儿?”

“你还是问一问你老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