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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夜半奇兵温肝热肺,坟头香帕触目惊心(1 / 2)

1.夜半奇兵温肝热肺,坟头香帕触目惊心

第五部.坟头香帕

1t夜半奇兵温肝热肺,坟头香帕触目惊心

连长周冲十分感激吴形声帮忙找到了失枪,非要请吃不可。盛情难却,吴形声只好答应,但提出一个条件,不能到外面吃,只是在连队里加两个菜,吃一顿了事。

周冲十分高兴,让炊事班加了四个菜,亲自去服务社买了四瓶白酒。这一天是周日,战士们用完午餐。周冲请吴形声赴宴,陪酒的有指导员刘俊和一排长田中。

吴形声坐定一看,桌上摆了四瓶白酒,吓了一跳。

“好家伙,一人一瓶,非喝吐血不可!”吴形声叫道,“你们是不是要看我――‘现场直播’呀?”

“形声,你放心,只能让你喝好,绝不会让你喝倒!‘现场直播’是我们,肯定不会是你。”周冲笑了笑说。

“形声,你帮我们找回枪,实在是帮了大忙,就是想好好感谢你。要不然,年底我们三人都得‘向后转’。”刘俊诚心诚意地说。

“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吴形声摆了摆手。

“感谢的话不说了,一切都在酒中。形声,先吃几口菜,垫垫底。”周冲热情地给夹菜。

吴形声也不客气,随性地吃了起来。因为一会儿,就会有一盅又一盅的酒倒到肚子里。

“形声,干一盅。”周冲站了起来,“我干了。这第一盅,你也得干了吧?!”

吴形声只好站起,也将酒盅端了起来。二人碰了一下,都干了。虽说是一盅酒,满满的也是1两,纯粮食酒,52度的。一股火线从嗓子入胃,火辣辣的。

吴形声常出去办案,酒练的也差不多了,有半斤的量。逼急了,也能喝八两,再多可就不行了。他知道这头三盅酒是躲不过的,干脆什么也不说,一气喝完更好。刘俊和田中的敬酒,他爽快地喝掉了。

周冲找“科目”准备发起第四次“进攻”,一个女人的哭叫声传了进来。周冲使了个眼色,田中跑了出去,不多时又跑了回来。

“怎么回事儿?”周冲不耐烦地问。

“又是你妹――周景花来了。要不,你躲一下?”田中建议说。

“扯蛋,什么我妹。赶紧让战士把她拖走。”

“谁都弄不了。又哭又喊又咬口挠,深了不是,浅了也不是。”

“我去看看。”

周冲和田中匆匆出了食堂。

“怎么回事?”吴形声一下子开心起来,看起来这酒很快就会结束了。

“说来话长,咱们边吃边聊。”刘俊酒量不大,巴不得好好吃一顿饭。他吃了口菜,讲了起来――

这事说起来真的挺蹊跷的,到现在我都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周景花是附近纺织厂的职工,跟周冲没有半分钱关系。可他每次来连队,不是找钟诚,就是找周冲。

钟诚是我们连原二排长,为了救落水儿童牺牲了。这是三年前的事,就埋在离这儿三里地的一片墓地里。每年清明和他的忌日,我们都会去扫墓。

某天晚上,周景花骑着自行车下夜班,骑到一片高粱地旁,链子掉了。怎么弄也弄不上。一名军人走过来,帮忙给弄好了。又送了她一段,到了有路灯的地方,才让她骑车走。周景花发现那人的手破了,出了点血,就掏出手帕,给包好。

那人说:“我是五连的二排长,叫钟诚。”

打那以后,这个钟诚常常夜晚出现,二人谈起了恋爱。

周景花要到部队去看看,钟诚老是推。逼的实在没办法了,就答应了。

某个星期天,周景花真的找来了。是我和周冲接待的。最初,她给我们留下的印象不错,懂礼貌,长相也好。假若钟诚不牺牲,倒是挺般配的一对。

我和周冲跟周景花好一顿解释,钟诚两年前就已经牺牲了,不可能帮你上车链子,更不可能跟你谈恋爱。可她就一口咬定,那人就是钟诚。

我拿出一张合影,里面有十几个人。没想到周景花一下子就认出了钟诚。――我和周冲都是一惊。

我们越是否定,她就越肯定。

后来,我说:“周景花同志,你实在不相信,就去钟诚同志的墓地去看一看。”

周景花犹豫了一下,还是跟我们走了。

到了墓地,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钟诚的坟头上面,压了半块砖,砖的下面压着一条乳白色绣着玫瑰花的手帕,上面似乎还沾了点血。

“这是我的手帕,这是我的手帕!”周景花尖叫着,把手帕从我手里“夺”过去。她的精神有点恍惚,怕出事。我和周冲把她送回家了。

原以为她回家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大约十天后,周景花又来了。这一次不是一个人,是跟他父母一起来的。变化太大了,外表变化是其次,主要是精神气质完全是另一个人。两眼发直,嘴里不停地说着:“钟诚是我的未婚夫,他跟别人好,想把我甩了,没门!”说完,又哭又闹。哭闹够了,又大笑起来,接着又胡说八道:“钟诚是大英雄,出差了,去北京了,去上海了。回来就和我结婚,我们一定会幸福死的!同志们、同学们,吃喜糖啊!”说完,就从背包里掏糖,撒了一地。

她父母本来是找钟诚兴师问罪的。没有办法,我们只好领他父母又去了一次钟诚的墓地,这才相信,他们的女儿不是钟诚给害的。

后来,周景花的父母领她到处看病,也没有去根,时好时坏的。家里连“大神”都请了,也没有解决问题。到现在仍然是疯疯傻傻的。疯起来,几个男人都弄不住她;傻起了,十天半个月不说一句话。

周冲一进门就喊:“谢天谢地,她父母总算来了,好不容易才把她弄回去。”

刘俊倒满一盅酒,被周冲“抢”了过去,说:“钟诚,我的好兄弟!你如果地下有知,就喝了我这盅敬酒。”说完,把那盅酒倒向西北方,鞠了一躬,说:“别让周景花再来闹我们了,好不好?”

“是不是钟诚生前认识周景花?”吴形声很认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