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七章 揭面纱

  此刻的裴千灏早已从石亭出来，走向后院花棚，等他到的时候，花农已被筛选至五人，五位花农站成一排，等待灏王的最后挑选。

  苏曦儿站在一边，福身行礼后说道，“灏王，从五名花农中挑选一人。”刚才两轮筛选，她故意将一些经验特别老道的花农剔除，如此，凤长青入选机率增大。

  裴千灏视线往五人身上一扫，最终落在凤长青身上，盯着他的粗布面纱看了好一会，“为什么戴面纱？”没问他花艺方面的问题，直接问他的面纱。

  凤长青沙哑的声音响起，“回灏王，草民小的时候，脸上被划伤，容貌已毁。拿下面纱，怕碍了灏王的眼。”

  “本王只在乎，你在培育菱蕊方面的功力。揭下面纱。”

  凤长青听命，抬手就要揭开面纱，苏曦儿立即走到裴千灏身边，插嘴道，“灏王，你都已经说了，只在乎培育菱蕊的水平。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揪着他的面纱不放？”

  “本王觉得奇怪，不行么？”裴千灏声音微冷，视线落在凤长青身上，眼神示意他揭下面纱。

  凤长青面不改色，手扬起利落地将粗布面纱揭开。真容毕现，一道道伤疤横亘在脸上，白天看着都惊恐不已。其余四名花农一看，吓得脚步一退，离他远远的。每道伤疤都很深，就像鬼一样。

  苏曦儿看出四名花农眼里的惊惧以及鄙夷，又看向凤长青，只见他毫无表情，那些人的反应他早已见惯。

  凤长青声音仍旧沙哑，他声音本清润，沙哑是他装出来的，为了不让灏王起疑，“灏王，乡民都说草民这张脸是鬼脸，他们看了后怕。所以，草民才戴面纱。”

  裴千灏仔细研究他脸上的疤痕，眼里尽是猜疑，“你只言片语，本王不会相信。你脸上伤疤，从颜色看，最早一年前落下，最晚几个月前。但你说，小时候就落下伤疤。”

  凤长青眉眼弯起，灏王观察力果然敏锐，单从颜色就能识破他的谎言。

  于是，他干脆跪了下来，“每个人都有过去，这些伤疤代表草民的过去。无论是小时候，一年前，还是几个月前，只是草民的过去。先前欺骗灏王，不得已。”

  苏曦儿发现裴千灏眼神中的疑惑以及兴趣，她退开一步，不再说话，这时候她说话，只会加大裴千灏的疑惑。

  “过去的事，如同过野云烟，谁没有过去。接下来，就看你们的本事。”话落，裴千灏扬手招来一名侍卫，“将几盆枯萎的菱蕊端出来。”

  “属下遵命。”侍卫立即往花棚走，不一会的功夫，就将枯萎的五盆菱蕊端了出来，依次放在五名花农前。

  此时，凤长青脸上面纱已被重新戴上。

  “一炷香的时间，菱蕊花枯萎的原因，分析最准确的那位，明日晌午跟随本王去北珉。”

  于是，五名花农立刻观察起眼前菱蕊花，从土壤，根部以及色泽一一看过去。

  此时，苏曦儿上前，笑着说道，“灏王，一炷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奴婢去泡壶茶，端个凳子给你。”

  裴千灏摆手，“不用，陪本王去转一圈。”

  说走就走，是裴千灏的风格，苏曦儿立刻跟了过去，走之前，回头偷偷地朝凤长青使了一个眼色。

  “灏王，你要去哪里转？”

  裴千灏脚步一转，往屋子方向走，“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