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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风老师来过。”

  周时放反应没有惊讶,只淡淡应了声:“嗯,我在门口碰上了她。”

  钟瑜想到刚刚和风芽的对话,因为当时注意力完全被周时放不顾媒体舆论来医院看她的事上,没注意到,“她还帮你讲话了。”

  周时放挑了挑眉,大概也是没想到。

  钟瑜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看了看,发现他的睫毛是真的长,又密,像两把小刷子,记得他说过,小时候睫毛还要长,袁女士嫌太长了,动手剪过。

  脑子里这么想着,顺嘴就脱口而出了一句:“睫毛精。”

  “嗯?”周时放看住她,似乎有点讶异,“你说什么?”

  钟瑜这时候才猛然回神过来,她在说什么?

  她尴尬地撩了撩头发,趁这个动作拖延了一下时间,思考着怎么应对,然后马上用一个自认为非常自然得体的微笑掩饰过去:“清洁毛巾,对,就是你给我带来的那几块毛巾,我叫向晴去清洁了一下。”

  为了掩盖心虚,故意又强调了一遍,“对,就是这样。”

  不仅如此,还在心里疯狂暗示开导自己:人也不可能一直理智聪明智商在线,有时候大脑宕机说个啥话不过脑子的,尤其是像她这样的小仙女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都得尴尬,那尴尬的地方多了去了。

  秉持着“只要脸皮够厚,我不尴尬,尴尬的永远是别人”,以及“只要我够淡定就没有人能看出来我他妈已经尴尬地脚指头都蜷缩起来了”,钟瑜眨巴了两下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无比真诚地看着周时放。

  “清洁毛巾?”周时放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笑着问。

  这个笑怎么这么不对劲?好像把她看穿了一样,但是钟瑜实在也确定不下来,刚才她说的“睫毛精”周时放听到了没有。

  她默默地回忆了一下,音量也没有太高,看他第一遍问她的反应,也不像听清楚的。

  反正不管了,就当他没听清吧。

  对!就是没听清!钟瑜在心里麻痹着自己。

  “对,就是清洁毛巾,”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鬼东西,明明漏洞百出的话却硬是被她一脸淡定地扯的像模像样,“你上次不是拿了两块毛巾来吗?”

  周时放露出深思的表情,沉吟了半秒,提醒她:“那是新的。”

  那两块毛巾是他代言的品牌,非常高端的牌子,这种毛巾用得着清洁吗?

  他的表情很值得让人探究,钟瑜解读出来了,大概是在说她不懂常识,换言之就是“蠢”。

  “哦,”钟瑜假装淡然道:“这样啊,我已经习惯了,拿到新的东西都要清洁一遍才能用。”

  这回周时放没有马上接话,只是用一种研判的目光看了她一会儿,看得她头顶发毛,正要强行岔开话题了,男人突然极具深意地笑了笑。

  也不说话。

  几个意思?

  钟瑜不懂了。

  你要是觉得我在撒谎你就直说!

  这么看着我,然后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是想吓死谁?

  那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钟瑜也不敢问,当然,也没脸问,只好憋着忍着。

  然后她又重新思考了一个新的问题:说他睫毛精又不是什么说不得的话,她干嘛要撒谎啊,还编一个这么智商盆地的借口,然后编着编着把自己也编进去了。

  她!到!底!在!心!虚!什么?!

  到!底!在!掩!盖!什!么?!

  到!底!是!何!苦!啊!

  现在钟瑜就像吃了一口屎,不是,应该是比屎好一点,有一种当着人的面吹牛吃她根本一点也不想吃的东西,然后现在是吐也不是咽也不是,还被人横摆了一道,这感觉非常不爽,像是憋着吐不出来一样。

  关键是,碍于面子,这口屎她非得自己咽下去。

  既然如此,钟瑜打算暂时忘记掉这口屎的臭味,决定再次岔开话题了。

  刚打算聊另一件比较挂心的事时,周时放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主动切走了话题。

  “你把那孩子放在向晴那里,黄五的人过去找麻烦了。”

  钟瑜心一跳,盯着周时放一时间没组织好语言,只得重复他的话:“黄五?什么意思?”

  周时放把上次向晴遇到的两件事挑了重点讲了讲,“那孩子在向晴那里不安全了,也怕给向晴带去麻烦,我让人送去贺楚川那了。”

  “那晴晴会不会?”钟瑜担心道。

  “黄五是冲着孩子去的,对向晴没有威胁,但是——”说到这里,周时放话锋一折,表情一瞬变得严肃,看着钟瑜。

  钟瑜感觉他要说一件很重要而且很严肃的事,可能是两人多年的默契形成,她没有接着话问,而是下意识地挺了挺腰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周时放。

  两人目光对视两秒,周时放一字一句,说的很慢,甚至,钟瑜听到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说:“这次事故原因已经查明,是黄五做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