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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1 / 2)





  从暮春到盛夏, 刚出梅又入伏,热量和雨水把整座城包裹得闷热潮湿, 又黏腻。

  外头热得很, 江汨罗站在门口眯着眼儿看了一下外头,看见贪狼和初七在追逐打架,叫也叫不回来, 叹口气, 转身自己回来了。

  大家还围在一起看段灏拍视频,今天的主题是“家庭中对狗狗最危险的食材”, 其实就是葱类, 不管洋葱、大葱还是韭菜, 都是不能给狗狗吃的。

  因为葱类中含有一种特殊成分, 进入狗狗的血液后, 会和红细胞结合生成海恩茨氏小体, 引起溶血反应。

  “有些狗狗吃了韭菜馅儿的饺子,到了第二天,诶, 出现酱油色的尿了, 这个时候它体内的血液已经大部分都跑了, 贫血, 要赶快到医院去, 输血输液, 抗氧化剂治疗。”

  段灏讲解问题的时候手也没闲着, 一下接一下的撸着五一的背毛。

  起初五一很老实,很淡定,毕竟已经习惯了么, 唉, 它就等着段爸爸长篇大论完以后吃小肉干呗。

  它打个哈欠,身子往旁边一歪,歪着脖子看旁边的人,嗯,这个角度看上去,个个都那么好看嘿嘿嘿。

  “初七要疯了,这么热的天还在外面跑,到底是不是狗。”江汨罗站在人群外头,边看着外面,边对旁边的何洛洛吐槽道。

  何洛洛应道:“个狗有个性,你管它那么多,最好现在使劲疯,累趴下,回家了就睡觉,省得拆家。”

  江汨罗刚要应,就听见外面初七突然嗷呜一声,“嗷呜——呜呜呜——”

  原本还四脚朝天躺着的五一身子一顿,耳朵竖起来动了动,然后一骨碌爬起来,准备跳下沙发。

  却被段灏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抱了起来,举着两只前爪。

  五一一边使劲把头往后撇,两条后腿一踹一踹的,想要把他踢飞,满脸都是拒绝。

  段灏见它这样,只好松手让它跳下地,站稳后抖抖身子,扭头就往外跑。

  充当摄影师角色的邢飞立刻将镜头调转,拍下了它飞奔出去会友的场面。

  可惜它刚跑到初七跟前,就被贪狼一下踢个跟头,它俩不太对付,贪狼又总仗着自己大只欺负五一。

  “贪狼,回来!”江汨罗叫了一声,贪狼举起来的爪子停在半空,歪歪头,像是在考虑什么。

  “回来!”江汨罗的语气变重了一些,大猫听见,终于还是放下爪子向她跑过来。

  它蹲在江汨罗的脚边,先抬头喵喵叫了两声,然后用头去蹭蹭她的腿,再仰起头望着她,胡须抖啊抖,越来越圆的脸上一股子谄媚劲。

  大家被它逗乐得够呛,何洛洛弯腰抱起它,“你呀你呀,怎么这么凶,没事就欺负五一,你还是不是男孩子了,一点都绅士。”

  贪狼趴在她怀里,不知道听没听懂,只是好奇的看着邢飞手里的相机,想伸头过去看热闹。

  段灏还剩一点没拍完,干脆朝它伸手,“贪狼,来,我们拍视频。”

  贪狼斜着眼儿看他,嗯,长得不错,可以可以。

  从何洛洛怀里轻轻一挣,再一跃,随着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东西掉了一地,它也跳上了沙发,爪子下按着一页写着台本的a4纸。

  江汨罗拿它没办法,只好摇摇头无奈的笑,林晨在一旁看着,有些感慨,“它以前在……也是这样罢?”

  “疯得多,要去花园滚泥土,摘花沾草,但进屋之前会去洗手舔毛把自己弄干净,麻烦得很。”

  江汨罗笑着说起贪狼以前的事,神色平和,林晨看了她一眼,心里松口气。

  有些事,过去了就好。

  “阿罗,你新房布置得怎么样了?”何洛洛这时问了句,有这好奇,因为听说是豪庭雅墅的花园洋房。

  江汨罗摇摇头,“不太清楚,初七爷爷还在弄水池呢,说要养花养鱼给贪狼它们玩。”

  堂堂一个院长,退休了不接受返聘继续为人民服务,倒悠哉悠哉的开始养老生活,沈延卿一度很羡慕。

  但又知道自己这辈子应该都不可能做到这么豁达了,他的一生,应当像他的恩师那样,在临床一线战斗到最后一刻。

  江汨罗想起他时,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柔和一点。

  新居花园里前主人留下的一株木槿花开得的时候,沈延卿挑了一天,请半天假,和江汨罗去领证。

  难得的天气晴朗,沈延卿一早起来,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出门,“阿罗,快点,不然排队要很久的。”

  江汨罗打着哈欠,眼睛不住的眨,“……没关系啦,久一点就久一点,不是请假了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沈延卿还是坚持要她快一点,“领证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我上次听到这句话,说的是吃饭。”江汨罗一边跟他斗嘴,一边往脸上抹护肤品。

  她化妆的时候沈延卿倒不催了,反而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帮他。

  “帮我画个眉毛?”江汨罗索性扭头把眉笔递了过去。

  沈延卿左手执笔,他现在用左手写字画图已经很熟练,甚至他已经开始练习用左手拿刀捏针。

  谁也不知道他最后会恢复成什么样,连他自己都不抱太多无谓的希望,“只要以后在上课时能毫无阻碍的给学生做操作示范,就够了。”

  他用右手轻轻托着江汨罗的下巴,左手捏着眉笔,嘴唇抿得紧紧的,像在思考从哪里下笔,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江汨罗感觉到他的右手微微颤了两下,忍不住一笑,“别紧张,你照着另一边我画好了的画。”

  她展颜时面如春花娇艳,仿若初夏的月季花在他掌中盛放,沈延卿看得一怔,目光微闪,随即热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