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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1 / 2)





  晚上见面的时候江汨罗听他说起这个疑问, 笑得险些直不起腰来。

  “人生难得糊涂嘛,反正你也不吃亏。”

  她说这话时安慰的意思没多少, 反到想一副想看戏的姿态, “什么时候你扎针的时候拍个照我看看,我还没见过人形刺猬呢。”

  “……哦,好啊。”沈延卿不知在想什么, 慢吞吞的应了声, 看她一眼,又飞快的别过眼。

  他们是先回了佳禾花园, 将初七和两只猫关在了一起之后才出的门, 出门前她该换了一条裙子。

  牛油果色的无袖v领连衣裙, 成人两掌的腰带束在她腰上, 把整段腰线都紧紧的勾勒出来, 一直延伸到臀上方的起伏, 长长的卷发盘成低髻,有碎发落在鬓边颈上,修长白皙的脖颈就有了点欲露还遮的风情。

  更衬得她胸高腿长, 身段玲珑火辣。

  加上一双黑色的细高跟, 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翩若惊鸿, 一步又一步, 像踏着鼓点踩在他的心上——那嘚嘚的高跟鞋敲击地面声, 就像他此刻的心跳。

  沈延卿想到自己接下来想要做的事, 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有些紧张,嘴角已经抿成了一条线。

  江汨罗外头看他一眼, 有些疑惑, “……是不是天太热了,你脸都红了,等等,我叫个车算了。”

  沈延卿愣了愣,随即有些赧然,想说没事,可刚张嘴就被她身上的香风扑了一头一脸,淡淡的茉莉花香,还有点点苦,一下就把他熏得忘了词儿。

  “也怪我,这么热的天儿,是不该走着去的,不然我妆都花了。”她一边打开打车软件,一边还在嘟囔,说完还撇了撇嘴。

  沈延卿不错眼的看着她,入了神,只觉得她一颦一笑都灵动得很,美得惊人。

  尤其是那她说是山楂红的口红点在唇上,仔细看还有不起眼的细闪,她不说话时,在夕阳里立着,就像一幅缱绻慵懒的仕女图。

  也不知道那朱唇,亲吻起来是什么感觉……

  “呆子!车来了,别发呆了!”江汨罗扭头想叫他先上车,却见他双目发直的盯着自己,不叫人瘆得慌,倒让人觉得他傻乎乎的。

  一股傻气直往外冒,多好的皮相都挡不住的那种。

  她忍不住在心里偷笑,推着回过神来满脸通红的男人钻进别里,然后跟司机师傅对了地址,看车把他们拉到小广场旁边的一个路口。

  “哎,姑娘,到了,麻烦给个五星好评啊。”

  “谢谢您。”

  下了车,一直往巷子里走到尽头,就是醉影酒馆。

  沈延卿一路上都没和她说话,不知道是因为先前的事尴尬,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走到酒馆门口,江汨罗突然停了下来,想起第一次和他来这里,没进门之前他也是今天这幅紧绷的模样。

  想到这里,她面上的笑顿时一收,斜着眼看他,“我说啊,你要再这么一副板着脸不言不语的样子,咱们就别喝酒了,喝闷酒容易醉。”

  沈延卿闻言一愣,随即连忙摇头兼摆手,“不是……我没有,我不是……就是、在想一些问题……”

  江汨罗似乎对他的解释很感兴趣,追问道:“什么问题?”

  她从前不会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这叫随口找理由的沈延卿顿时卡壳了,“呃、就是……就是……”

  他支吾半晌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江汨罗顿时就笑了,“逗你呢,什么问题都回去再想,周末你能想整整两天,现在就暂时放松一下罢。”

  说完她伸手一推门,就先进去了,沈延卿腹诽了句明天再想就晚了,然后连忙跟上。

  酒馆的灯光永远跟明亮挂不上钩,有些朦胧,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有情侣在窃窃私语,头靠头都快亲到一起去了。

  沈延卿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收回目光,目不斜视的看着江汨罗的背影,高跟鞋敲在地面上,嘚嘚声均匀得有种悠闲的气息。

  他听到她叫人,“东子,今年的杨梅酒开了没有?”

  “杨梅酒没了,你来晚啦,我给用冷泡茶调一杯?今年很流行的。”东子从吧台后面的厨房探头出来,又看了眼沈延卿,“沈先生也来了,好久不见。”

  他还记得自己,沈延卿有些微惊讶,笑着点点头,“许久不见,你们生意还是那么好。”

  “嗐,我们老板娘家的酒好呗。”东子笑着应道,给他们先上了杯冰水,又打量一下江汨罗的装束,吹了声口哨,“江医生今天这么美,约会啊?”

  “关你什么事,调你的酒。”江汨罗嗤了声,往吧台边上的高脚凳一坐,晃了晃凌空的小腿。

  黑色的尖头细高跟从她足跟滑落,又只扣了一点在足尖,不自觉的晃晃,让沈延卿想起第一次和她单独吃饭的情形。

  也是这样,轻轻的一晃,就晃出了无数的摇曳风情,让他记忆深刻。

  柠檬汁、朗姆酒、梅子露,加冷泡绿茶和薄荷、紫苏,一杯清新的绿茶mojito,入口酸酸甜甜,沁凉清新的薄荷香气中一股幽幽的茶香,明亮清爽,又能打开人的食欲。

  这里的餐食依旧如同记忆中美味,但沈延卿却有点味同嚼蜡,甚至于坐立不安。

  江汨罗发觉了他的不对劲,问道:“怎么啦,你不舒服?”

  她举着酒杯,这已经是第三杯了,她的脸有点红,说话声音就跟平时的清亮干脆不同,有点软,拖着音尾,压低分贝的时候有种缠绵的味道。

  沈延卿觉得自己的耳根子有些烫,连忙摇摇头,“……没事。”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事,他努力压下心底涨满的倾诉欲望,装作心无挂碍的模样,和她聊天喝酒。

  “对了,你说今天有喜事的,到底是什么?”

  酒过三巡,江汨罗终于想起这件事来,沈延卿眯起眼笑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今天去做检查,除了我的手还需要复健,其他都恢复健康了,算不算喜事?”

  江汨罗一愣,半天才想明白他的意思,新闻报道写那次庭审时,有写被告人伤医的原委,系因得知主治医师告知其妻(即被告)hiv检测阳性后,病人承受不住被妻子知道真相后的恐惧和打击跳了下楼,被告又因丈夫之死而对医生心生怨恨。

  现在既然他说除了手之外其他都恢复健康了,也就表明他真真正正的摆脱了感染风险,以及受伤后治疗过程使用药物可能带来的副作用风险。

  他还能上门诊了,也就说明,此时的他,已经连同心理阴影也一并除去。

  “这算不算喜事?”他歪着头问她,目光炯炯,如有星光坠落。

  江汨罗轻笑,和他碰杯,“算啊,大喜事。”

  人这一生啊,活在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的无奈和痛苦,但只要不生病,身体健康,心理强大,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能恢复健康,多么难得。

  高兴的结果,就是江汨罗真的喝醉了,连把红油抄手吃了都没能清醒那么一点,反到沈延卿还没醉,但也知道不能继续了,“我们先回去。”

  “不呀,我不回去。”江汨罗噘着嘴,像个撒赖的孩子,“要去玩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想约我去玩儿?嘻……”

  沈延卿老大的不自在,“……不是、你喝多了,我们不去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