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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琴何须剑_40(1 / 2)





  那又如何呢?

  何容锦仰起头,脑仁因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而隐隐作痛。

  休整一日,何容锦却哪里都不想去,只是躲在营帐里等。尽管亲手将纸条塞入布库的腰带里,但他心里并无十全把握。一来他与布库的交情算不上深厚,二来依照昨日的情景,那张纸条能够送到布库眼前也未可知。

  他在床上躺了会儿,就听外头护卫道:“先生,有酒送至。”

  何容锦恍恍惚惚地没听明白,“什么?”

  “酒。”

  护卫刚说完,就看到何容锦掀起门帘,推着轮椅出来了。

  三辆装着十几坛酒的推车正放在他身后,在肃寂的营地中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谁送来的?”何容锦嘴上问,心中却隐约有了答案。

  果然,护卫道:“是锲宿将军。”

  何容锦想了想,才记起这个名字是他在阙舒自报家门时含糊着取的,没想到他竟然推行到军中。“放下吧。”到底没抵过酒虫的诱惑,他推着轮椅到推车边上,随手拿下一坛酒,拍开泥封,用鼻子嗅了嗅。虽然不是女儿红,却也是上好的黄酒。

  “帮我将酒坛搬到营帐里面。”他想了想,觉得这些酒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安全。

  护卫二话不说一坛坛地往里搬。

  但营帐大小有限,中间堆满酒坛之后,就成了一堵高墙,将营帐分隔成了两半。

  阙舒一回来,就看到自己的床已经被遗弃到了另一边。

  “为何放在里面?”他觉得自己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何容锦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口一口地对着葫芦啜酒。

  阙舒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坐下,手试探般地搭在他的小腿上。

  何容锦顿时睁开眼睛盯着他。

  即便隔着衣料,阙舒也能感觉到他的小腿有多么僵硬,“为何把酒坛子放在里面?”他不着痕迹地收回手。

  何容锦强忍着心底涌出的强烈不适,默默地吐纳了一会儿才道:“好看。”

  阙舒道:“可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好看。”

  何容锦道:“你想收回去?”

  “如果可以,我更想将你的人收回来。”

  “我从来不是你的。”每个字都说得掷地有声。

  “会有那么一天的。”

  “绝不。”何容锦甚至想发个毒誓来证明自己的决心,只是阙舒那双眼睛看过来,他明显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就如当初他发狂的前兆。

  前车之鉴犹刻在记忆中,他到底还是将冲动忍了回去。

  这么多年,其实变得并不只是阙舒,还有他。

  阙舒收敛了当年的狂躁,他失去了当年的勇气。

  “赫骨。”阙舒柔声道,“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