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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2 / 2)


  他居然还这么问!

  赵闻筝不合时宜的绮念才堪堪弥散,就又被陡然涌上心头的怒火冲垮了。

  游昭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懂得如何拿捏他,三言两语就把他冰封平稳的心境冲得七零八落,逼得他顷刻就摒弃了所有的冷静理智,咬牙道: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他完全不给对方狡辩的机会,紧接着就说:那天,你和许凌在仙人居,说了什么,我都听到了。

  说罢,他就紧盯着游昭的面容,不错过对方的任何一丝心虚,或者是恼怒。

  但事情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游昭闻言,却毫无被挑破秘密的难堪,他只是有些惊讶似的挑了挑眉:你偷听我说话?

  竟然也是含笑说的。

  赵闻筝忽然有点摸不准他的反应了。

  偷听自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他更过分的事都做了,便也不吝于承认这一点,坦然道:是。

  游昭仍旧不慌不忙地:那三哥都听到了什么呢?

  他转了转手腕,引得那细长的铁链发出了一串暧昧的声响,好脾气地说:三哥,你能让我坐起来吗?

  他低声说:我有点难受。

  赵闻筝:

  赵闻筝望了他片刻,默不作声地给他把链子放长了一些。

  游昭便撑着坐起来,好整以暇地催促道:三哥听到了什么?

  赵闻筝的怒火两次三番被他打断,这时已所剩无几,不复方才失态,只是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听到了,你说要亲自折磨我;也听到了,你说不喜欢我。

  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

  他想起那时的光景,仍觉说不出的灰心。

  游昭静静地听着,既不发表意见,也不为自己辩驳,只慢条斯理地说:三哥听到了这样的话,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呢?

  以我对三哥的了解,这种时候,你应该会质问我,然后彻底和我决裂才对呀。

  赵闻筝心里一堵,脱口道:你以为我不想吗?

  但你没有这么做。游昭温柔地,然而斩钉截铁地说,三哥,你是舍不得我,对吗?

  心事被一语道破,赵闻筝陡觉心里刺痛,嘴唇动了动,呼吸都沉重了不少,他猛地抬手搓了搓脸颊,无力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游昭靠坐在床头,仰脸对着他,神情沉静,仿佛在用那双看不见的眼睛端量着赵闻筝的面容,好一会儿,才说:你已经这么喜欢我了吗?

  一面说着,一面抬起手来,像是要抚摸赵闻筝的面颊。

  赵闻筝猛一偏头避开,被他若无其事的态度激得再次心梗,忍不住开口刺道:是啊,看我为你神魂颠倒,你很得意是吧。

  游昭神色自若:怎么会。

  赵闻筝接道:也是,怎么会,大约你只觉得碍眼吧。

  被一手害自己至此的人喜欢,游昭心里,还不知如何嘲讽他。

  游昭唇角微微上扬,不慌不忙地安抚道:别生气,三哥。我既不觉得得意,更不会觉得碍眼。

  他稍微停顿片刻,语气愈发温柔,像是含着极深浓的情意:我只是很高兴。

  赵闻筝一个字都不信:高兴?

  是啊。游昭大大方方地承认,又再抬起手来触碰他的面颊,轻声道,三哥,我对你是何心意,莫非你竟一点也感觉不到么?

  这话实在太有诱惑力了,赵闻筝乍听之下,真如在沙漠中焦渴了七天七夜的旅人尝到了水泉甘美的气息,再是心志如何坚定,也不由得为之意魄动摇。心绪浮动之下,竟忘了亦或者,本来也不想躲闪。

  直到游昭冰凉的手摸上了他的脸,他才忽然醒悟似的,猛地仰身一避:少花言巧语!

  游昭却说:你的意思是,我的话取悦到你了吗?

  赵闻筝瞪着他。

  他心知自己十有八九是说不过游昭的,再辩下去,指不定便要被游昭哄得找不着北,心里一软就把链子给解了到那时,游昭若是跑了,他又该去哪里找?

  他告诉自己,那些好听的话,温柔的微笑都是游昭的计谋,并且决心不再给对方继续迷惑自己的机会,转身道:你在这儿待着吧,我先出去了。

  谁知,还没走出几步,就听游昭忽然急促地喘了一下,气息不稳道:三哥。

  赵闻筝竭力维持冷脸:怎么?

  游昭闭了闭眼,竟然笑了起来,嗓音明显地低哑了下去:你说关我不是为了把我变成你的禁脔,那你,为什么要对我下药呢?

  赵闻筝一下子皱紧了眉。

  他在说什么胡话?

  作者有话要说:在火车上码的一章

  很短呜呜呜,可能也不太行

  设定是,闻筝给喂的迷药,对【人】无害,但里面有个成分,能引发鲛人的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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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争执

  游昭还在背后叫他,是那种低哑的,黏糊糊的,仿佛呢喃的声线:三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倒是没有责怪之意,慢悠悠的,像是调笑。但赵闻筝哪里受得住他这般激将,立刻回身道:我怎么可能对你下药?

  他正待揭穿游昭的谎言,却见他呼吸又浅又急,素来苍白温凉的脸上泛着异样的嫣红,细密的汗滑过眉骨,将睫毛沾湿,衬得那双漆黑的眼睛水濛濛的,竟是情热之时也未有过的含春之态。

  竟然不像是说谎。

  赵闻筝忽然哑口无言。

  他心里一乱,凝眸注视着游昭的脸庞,越看越觉得对方像是真的中了药。他慌乱更甚,忘了先前的决定,疾步走上前去,握住游昭的手,眉头紧蹙,焦急道:怎么会这样?难受吗?

  游昭的手也是湿淋淋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只是却不知怎么,并不像常人时那般滚烫,反而比平时还冰冷了。

  但赵闻筝情急之下,没有注意到那么多。

  游昭反握住他的手,纤瘦湿冷的手指缓缓滑进他的指缝,再紧紧扣住,人也轻轻依靠了过来,脸埋进他腰腹处,十分虚弱无力似的说:难受。

  他的喘息一下比一下粗重,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赵闻筝简直百口莫辩。

  他能给游昭吃什么不好的东西?便是那一次迷药,也是反复确认过,对人不会有伤害的。

  他对游昭的身体健康,向来比游昭自己还上心,又怎么可能对他下那种催情的药?

  他又不是疯了!

  但他看着游昭如此情态,却不由得陷入了对自己的怀疑:毕竟,游昭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变成这样的。

  仔细想想,游昭体质这般特殊,就算是误打误撞变成了这样,也不无可能。

  他顿时无措,将另一只手搭上游昭的背,只觉得那里的布料都被浸湿了,而那衣物下的躯体,更是在不停地颤抖。

  他简直无法想象游昭该有多难受,终究是爱怜占了上风,一面拥紧了对方,一面道:我带你去找大夫好不好?

  游昭只是抬起手来环住了他的腰,呼吸紊乱急促,赵闻筝以为他是因为难受,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