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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2 / 2)


  “哥,”汤君赫被杨煊抱着,几乎是半悬被插入,但他一点都不害怕,他趴在杨煊的耳边,小声地说,“我刚刚尝到了你的精液。”

  “味道怎么样?”杨煊用力抽动几下之后,放缓了速度,缓缓地顶弄着他问。

  汤君赫想了想说:“有点咸,有点腥。”然后他又凑近去亲杨煊,“哥你尝尝。”

  他微张的唇间若隐若现地露出嫣红的舌尖,杨煊下身力度不减,偏过脸跟他接吻。他一点也没尝到有点咸有点腥的精液味儿,他尝到了有点甜的苹果味儿。

  尽管淋浴间还有一层玻璃门,但他们还是小心地顾忌着隔音问题,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一切都是在无声中进行的。唇间粘腻的水声和交错的急促的喘息声,在狭窄而湿热的空间里清晰可闻。

  汤君赫最后是被杨煊抱到床上的,他被折腾得疲困交加,但仍旧睁着眼睛不想睡觉,他抱着杨煊说:“哥,我特别喜欢你。”

  杨煊白天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再加上还在倒时差,这时也有些累了,他闭着眼睛随口问了句:“有多喜欢?”

  汤君赫努力运转着脑细胞,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又颇具少年心气地补充了一句,“哥,我可以为你去死。”

  杨煊只当他睡着了说梦话,在黑暗里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别说胡话了,睡吧。”

  “我们聊天吧哥,”汤君赫看着他说,“我都没跟别人聊过天。”

  “你以前的同学呢?”杨煊问,对于汤君赫没有朋友这件事,以前的他虽然谈不上关心,但偶尔也会感到略微诧异。

  “他们都不喜欢我,”汤君赫小声说,“自从周林在班上说我偷了他的东西,就没有人肯理我了。”

  杨煊皱起眉问:“什么时候?”

  “就是我从他宿舍逃出来那次。”汤君赫回忆着那时的情形,那晚他用圆规扎了周林的手,慌里慌张地从凳子上跳下来逃出去,临走前将书包落在了周林的宿舍。第二天上学,周林将书包还给了他,汤君赫当时怕极了,接过来就塞到了自己的桌洞里。没想到当天傍晚,周林突然声称自己丢了一只昂贵的手表,接下来的场景令汤君赫至今想起来都感到胆寒,周林当着班主任和全班同学的面,从他的书包侧兜翻出了那只手表,而那时尚且年幼的汤君赫面对着如山的铁证百口莫辩。从那之后,人人都认定汤君赫是个忘恩负义的小偷,他们都在背后悄悄地议论说,周老师善心大发课后给他补习功课,汤君赫却趁人不备偷了周老师的手表。

  ——“这真是当代版的‘农夫与蛇’啊。”当时的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这样说。

  “不过,他们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汤君赫吸了吸鼻子,头抵着杨煊的胸口说,“我也不喜欢他们。”

  杨煊听他讲了这些陈年旧事,一时困意全无。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也许当时拦下汤君赫并不是最明智的作法,他应该帮他一起杀了那个懦弱的畜牲,然后他带着他弟弟逃出去,逃出润城,逃到国外——如果那个时候提出逃走,也许就不用“等一等”了吧?

  “哥,我不用别人喜欢我,你喜欢我就够了。”汤君赫又说。

  杨煊看着眼前的一团黑暗,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还没坐过飞机。”过了一会儿,汤君赫又挑起了新的话题,他真的开始跟杨煊聊天了,“哥,坐飞机是什么感觉?”

  “很吵,”杨煊说,“耳朵难受。”

  “没有好一点的地方吗?”汤君赫好奇地问。

  杨煊想了想,语速缓慢,声调低沉地回答他:“天很蓝,很亮。云层就在周围,很白,也很厚。”

  汤君赫脑中出现他哥哥描述的画面,他接着杨煊的话,全凭想象地说:“那一定也很软,也许尝起来还会很甜,就像你小时候给我买的棉花糖一样。”

  “也许吧,”杨煊笑了一下,“以后有机会带你坐。”

  汤君赫很困了,他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说:“会有机会的。”

  第六十三章

  汤小年只要一放假,汤君赫就哪儿也别想去,每天都被按在书桌前埋头学习。每过一个小时,汤小年就会推门进来给他送水果,顺便让他学习久了起来活动活动——所谓的“活动”就是绕着家里走几步,而一旦汤君赫想要出门,汤小年就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要去哪儿,跟谁去,去做什么,全都了解清楚才肯放行。

  久而久之,汤小年在家的时候,若非必要,汤君赫从不主动提出要出门。

  大年初八,汤小年开始上班了,汤君赫这才趁着下午跑出去,到公用电话亭里给上次拿到的那个号码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依旧是一阵嘈杂,那人这次倒是没急着挂断,语调闲散地问:“这么急着要啊?你吸还是给别人吸?”

  “给别人,”汤君赫打电话之前已经打好了腹稿,“上次他吸过一支了,是我朋友给我的。”

  “是吗?”那人的声音听上去沾了点下流的意味,“效果怎么样?挺带劲儿的吧?”

  “还不错,只不过……”汤君赫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啊?”那人催着问。

  汤君赫下了决心才说出口:“好像成瘾的效果并不是特别明显……”

  许是因为“彩姐的朋友”这个名头让电话那头放松了警惕,那人倒是没怎么当回事,语气平常道:“哦,第一次么,都是这样的,这个我有经验,你再给她吸一次就妥了……你什么时候要啊?”

  “正月十五之后吧,最近有点忙。”汤君赫故作老成道,“那时候你有时间吗?”

  “有啊,我天天有时间,那你到时候给我电话吧。”那人说着要挂电话。

  汤君赫赶紧又多问了一句:“彩姐跟你说清楚是哪种烟了吗?”

  “都说了这么多了你还担心这个啊,”那人在电话里笑,“清楚,我看到照片了,不就是盒上画了个外国女人头,里面的烟是青蓝色的那种么,放心吧,错不了。”

  汤君赫这才放心地挂了电话,这通电话打完,他才基本可以确定,那晚的那支烟的确具有致瘾的毒品性质。若是诱人吸入的话,应该会牵涉到比较严重的刑事责任。

  挂了电话,他坐公交车回到家,换好衣服后便去敲杨煊的门。家里只有他们俩,杨煊便没有走过来帮他开门,只是应了声“进”,汤君赫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杨煊正在看书,见他走进来,抬眼问了句:“刚刚出去了?”

  “嗯……”汤君赫说完,怕杨煊看出端倪,又补充了一句,“去书店买英语听力题了。”

  但杨煊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多问。在这一点上,他跟汤小年那种事无巨细的关心方式大相径庭,甚至有时候,他的反应更接近于漠不关心。

  汤君赫从自己房间里搬来椅子,走到杨煊书桌旁说:“哥,你朝里挪一下。”

  杨煊看他一眼,站起来把自己的椅子往一旁搬过去,又从汤君赫手里接过椅子帮他放好,然后才坐回去。

  一时间,两人就像班里的同桌似的,各做各的事情,汤君赫做着手里的数学试卷,过了一会儿,他把面前的试卷朝杨煊面前推过去,指着其中一道题说:“哥,你看看这题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