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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2 / 2)


  江奉桐也点头道:“没关系,云姑娘一起吃吧。”

  映桥便能默不作声的坐下,动手给父亲挖蟹肉。她带回来的螃蟹全是团脐的,腹中装满了一兜蟹黄,十分好吃。

  “醉月阁的正经有几位才貌双全的姑娘,登门的重金求见她们一面的人很多。如果云兄填的词真能过关,我相信那些皇商公子哥不在乎十两八两的碎银子。”江奉桐给云成源讲解美好的前景:“我在京城这些年,混过不少行当,这条是来钱最快的。我爹这些年的汤药费还有雇人手照看他的银两,多是从这儿来的。”

  云成源重重点头:“我不求别的,只要能把日子过下去,熬到两年后,给映桥准备好赎身的银子和嫁妆,我死也甘心了。”

  映桥心里不好受:“爹,您不读书了?”

  云成源瞅着女儿,泪眼汪汪的道:“你都这样了,我哪里还有闲心读书。”

  映桥碍于江奉桐在场不好表态,闷头吃蟹,不时小啜一口酒压寒气。而云成源对这个来钱的行当十分感兴趣,饭桌上聊的都是这个。然后江奉桐拎着云成源送他的四对螃蟹,出门了。

  人一走,映桥就不满的道:“他到底是谁啊?”

  “邻居。”云成源指着隔壁院子:“西边住着的,唉,我上次烧火做饭,险些把房子点着了,幸好他过来帮忙,就此便认识了。他有个瘫子老爹,雇了个老妈子做饭,我给他家银两,分担一份伙食钱,平日就去那边吃。”

  原来如此,难怪没饿着。映桥喝着烧酒,心里热乎乎的,打了个酒嗝:“您真要去那种地方做事吗?太、太那个了吧。”

  云成源酒劲上来,鼻子一酸:“你怎么能嫌弃我,我还不是为了你,只出钱不赚钱,两年后没银两赎你出来,我不用活了。”越说越伤心,抹着眼泪道:“我不去赚钱不乐意,我去赚钱,你还不满意,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愁眉苦脸的道:“我没责怪您的意思,您别哭了。”

  “不管我哭不哭,反正你都不把我当回事。”云成源怨道。

  “中秋节,举家团圆,我难得回来一次,咱们和和乐乐的不好吗?别把气氛弄的这么沉重。”映桥劝道。

  云成源听了,有所触动,抹了眼泪,示威似的道:“我一定能赚到钱!”

  “那……您量力而为吧……我主要是担心您……”您这种倒霉的体质,万一再惹上什么麻烦。不过父亲坚持,她也没办法阻拦。

  吃完螃蟹,映桥摘了一篮子柿子,准备带回去给黛蓝她们尝尝,礼轻情意重,总比空手强。剩下的时间不多,父女两人互相叮嘱保重,又坐了一会,映桥就动身往回返了。

  云成源帮女儿提着篮子,一路送她到永昌侯府东苑的胡同,依依不舍的跟女儿挥泪告别。

  映桥回了一趟家,心情反倒沉重了,不情不愿的进到府中。才把柿子分给大家吃了,季文烨就回来了。

  和她相反,在鲁公公家过的不错,他心情很好。

  一见云映桥表情落寞,他就知道她是割舍不下她那个废物爹所致。 给他换衣裳的时候,他如无其事的道:“今天过的怎么样?”

  “回您的话,过的很好。”

  他换了便服,由她系腰带,忽然,他鼻子嗅了嗅,不满的道:“你怎么一股酒味?”

  “吃螃蟹……喝了烧酒压寒气……”她忙道:“我这就去找五香圆含一含。”所谓五香圆是用丁香、藿香、零陵香制成的蜜丸,香口用的。

  “你先慢着。”季文烨俯身凑到她面颊前闻了闻,自喃道:“……是你身上的酒味,还是我自己身上的?”

  几乎鼻尖碰鼻尖,离得太近了,映桥意识到不对劲,往后退一步,扭过头去。也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害羞,脸颊泛红。

  季文烨明知故问:“怎么了?”

  她不好直说什么,想了想道,接着酒劲直接道:“这样不好。”

  “哪儿不好了?”他淡定的道。

  “……反正我没见过您这样对海棠姐姐她们……”有事没事摸一把,因为一直觉得他是正人君子,这些举动是无心的,才一直往心里去,可今天这样太明显了,不得不说一句。

  他噙着一抹笑意,似是觉得映桥很可笑的样子,朝她招手:“你过来。”

  她忐忑的走上前。

  季文烨便又很自然的摸着她的脸颊道:“你是不是想多了?就你这练兵校场似的身段,还不值我得另看你一眼。”

  映桥心里骂道,胡扯,哪里有练兵校场那么平?!

  季文烨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道:“知道我为什么总是摸你,而不摸海棠她们吗?”

  “……”她摇头。

  “因为她们是大姑娘了,我又没收房的意思。而你不一样,你还没及笄。觉得你有趣,主人逗逗你,有什么问题吗?”

  说着,干脆双手捧起她的脸颊,和她额头碰额头的说话:“现在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逗趣的小丫鬟。”

  距离近的映桥一抬眸,几乎能看清自己在他眸中的倒影。

  季文烨低声道:“所以你懂了吗?”

  好像有点懂了,自己在他眼里就一黄毛丫头,看着好玩,摸一把跟逗猫斗狗一样的。

  “……懂了。”

  季文烨微笑。但心里则想,哼,你懂什么啊,我的意思是现在只能摸摸你,要做什么也得等以后。

  ☆、21、第 21 章 ...

  “说说看,你懂什么了?”季文烨轻声笑问。

  “在您眼里,我和猫狗没分别,都是逗来玩的……”身份之间的差异几乎快赶上物种间的区别了,所以不用自作多情。

  他愣了下,忍不住笑道:“行,你就这么想吧。”

  映桥还是觉得别扭,眼睛左顾右盼,就是不敢抬眸看他。季文烨便放开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跟我说说,你今天是怎么过的?我还是信任你的,没派人跟着监视你,所以你最好也别对我隐瞒,如实禀告。”